盛良妍好奇道:“为什么大家都想接近钱老爷啊?不是说钱老爷很花心吗?虽然他收了不少姑娘,可从他府上送出去的姑娘也很多啊。”
那姑娘不加掩饰地说:“因为他给的多,所有被送出去的姑娘给的补偿银子十年都花不完。就像我,我家还有个弟弟,说不上媳妇,我娘说我这次没成功,就要把我卖出去,换了银两给弟弟娶媳妇,所以我这次一定要被选上。”
盛良妍听她说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姑娘,她瘦小的身体明显有些发育不良,不过样貌姣好也算得上是水灵。
盛良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何处。”
“我叫橙儿,家在京州城东边十里外的楚离村。”
盛良妍听了就默默记在心里,想着等出去了就派人去看看,如果这位姑娘说的是真的,就帮帮她也无妨。
“姐姐,还听说这次宴会也来了官府里的大官呢,你说钱老爷多厉害,连官府都会赏脸。”橙儿又说。
“官员?”这么明显的类似现代大型夜总会的宴会,竟然还有官员参加,难道也是什么权钱交易?
“是啊,听说是永安府的知府。你知道永安府吗?虽然是南方城市,却是缫丝大镇,听说知府更是……”橙儿继续说,可盛良妍没什么心情听下去,陈嗣安来了?他要是看见自己这样……
盛良妍边想边向后退,可没退几步,身后的钱府大门忽然就合上了。
紧接着就从中厅走出几位嬷嬷,她们读了读选拔要求。虽然盛良妍没看见古代真实的皇帝选妃,不过她觉得也相差不多。
但也不太一样,因为这里连细致的标准也没有,嬷嬷只是随手点了一些人就带人进了后院,当然还有一些被点到的人就被请出了钱府。
盛良妍不知是幸与不幸,她是被点到的人,她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跟在几位嬷嬷的后面,往后院走。
如果说前院气派非常,那么后院更是别有洞天,院子里的奇花珍木,比比皆是,甚至还有一条从前院引来的小溪水,蜿蜒而下流入一方小池,十分雅致。
又向前走了几步,前行的几人忽然停了脚步,盛良妍一看,原来前面是经过了几个人,为首的那人虽然换下一身官服,只着一身素衣,可他一身的清正冷峻没有削减半分。
陈嗣安。
他好像不是初见时的柔弱书生了,也可能他从来也不是。如今的他就像是一棵松柏,纵使被迫生在了悬崖上,也要经历日晒雨淋,化为劲松。
忽然,陈嗣安停下了脚步,好像在向盛良妍所在的地方望过来,她连忙低下头。不是她不想和陈嗣安说清楚,实在是眼下的装扮实在有碍于做姐姐的颜面。
好在他似乎只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
等他离开,一行舞女才继续前行,她们很快留就被带到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也是精致不已,进屋来的姑娘,就没有能忍住不抬头四下张望的。
不多时,屋子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嬷嬷听见了声音摆了摆手,示意舞女们跪下。
盛良妍看着大家顺从的样子,没有办法也只能照做。众人跪下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咳咳咳咳……”随着这段咳嗽声走出来的果真是钱百万。他穿着精致华丽的里衣,俨然是一幅刚睡醒的样子。
盛良妍不禁唏嘘,京州城里多少姑娘为了他一夜都没睡好,他竟然一觉睡到天大亮。
“咳咳咳……”钱百万又是咳嗽,还没说话就咳出一口痰来,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不吐,还含在嘴里?然后他朝跪着的这群姑娘们招手……
这是?
姑娘们没人动,嬷嬷就在手边拉走了一个人,被带走的哪位只能满脸迟疑的被拖到了钱百万身边。
她被迫跪在那,可还是不明所以,直到嬷嬷拉她抬起头,吩咐她张嘴的时候,所有人都大概明白了。
那位姑娘被扯着头发,像一只惊慌的兔子,挣扎之间,钱百万竟然“呸”的一口把痰吐在了那位姑娘的脸上。被吐了一脸的姑娘尖叫一声,然后不知所措地向后退。
盛良妍也觉胃里一阵浊恶,强烈的恶心涌了上来。
可钱百万开始还蹙着的眉,一脸威严的样子却因为姑娘的反映露出一丝不悦。他伸了伸右手,旁边就走来一个小厮,手中拿着一锭白花花的银锭子。
钱百万接过银锭子,就用手拿着俯身在刚刚躲开的姑娘面前晃了晃,用最低沉的嗓音问到:“想要吗?”
可怜的姑娘看了看眼前的银子,眼神中的渴望掩饰不住,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向后退。她羸弱纤柔的身体像被寒风卷起的雪花。
钱百万站起身来,摆了摆手,吩咐下人把人拖下去,然后又对着大家幽幽说道:“看来这位姑娘是不想要这银子,那有想要的吗?”
他话里的意图十分明显,盛良妍觉得这么恶心的要求是不会有人同意的,可就在人群安静了片刻之后,忽然有人颤抖的走了出来。
盛良妍只觉得熟悉,这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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