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温度好像变得有一点高,心想中午再去买一盒退烧药好了。
「随便你,再帮我拿盘炒蛋。」
「好。」龚讳应下,等下课鐘一响,他便起身走出教室,前往自助吧。
老李在讲台上瞪着龚讳的背影,心想龚讳这玩意儿饿死鬼投胎吗?他都还没喊下课呢!
见全班学生兀自看着他,像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羊,老李无奈地摆了摆手,「下课。」
龚讳端着粥回来时,大部分同学大概都各去福利社或自助吧解决午餐了,因此教室里只剩俞韜一个人坐在桌上对着兀自摊开的国文课本发呆。
他将午餐放到俞韜桌上,再次将手背放上俞韜额头,见温度不减,便将兜里刚刚翻墙出去买的退烧药拿了出来,像上午那样撕开包装和水杯一块儿递给俞韜。
看着俞韜吃完后,他又变戏法似地变出一盒巧克力,掰了一片下来,亲手餵到俞韜嘴里,俞韜估计是烧糊涂了,没羞没怒,乖乖地就着龚讳的手咬走了那片巧克力。
「吃粥。」龚讳指了指桌上的粥,心想这时如果亲自餵他,俞韜事后想起他那张脸会不会又红成熟透虾子?
龚讳特别喜欢看俞韜害羞的样子,这也是他常常逗弄他的原因,那张平时总是冷冷淡淡语带嘲讽的死人脸,害羞时意外的可爱。
这可能就是那些女孩子常说的反差萌吧。
俞韜用汤匙搅了搅煨得软烂的粥,瞅着正吃着学校福利社出名难吃的乾麵包的龚讳,问道:「你怎么买了那个?」
龚讳心想当然是为了让你这娇弱得跟小姑娘似的病号能尽快吃上午餐,他就随便拿了个不用等又没什么人抢的食物,以免耽搁。
「为了看看你们这些庶民平常都在吃什么。」龚讳当场向在场眾人表演了一齣何谓口是心非。
俞韜哦了一声,「你手上那东西连我们这些庶民都不屑吃。」
「也是,我当下还在想满柜麵包怎么没有人抢,」龚讳嫌弃地咬着又乾又硬的即期麵包,控诉道:「这是对我可怜味蕾的不人道酷刑。」
俞韜想了想,将自己的粥和龚讳的麵包调了过来,咬了一口,心想果真难吃,,「咱们交换,你就不用被折磨了。」
龚讳看着眼前那碗动没几口的粥,发怔了一会儿后连忙道:「哎你别吃这个。」
说着他便要拿回麵包,俞韜抓住他的手,低声说了一句话,「我再问一次,你是不是想泡我?」他抬眼看着龚讳,促狭一笑,像隻好不容易揪到敌人把柄的小狐狸,「这下你没法装睡了。」
因为再次被戳破心事,龚讳有些恼怒,他反扣住俞韜的手,趁四下无人,将眼前人抵在墙上,凑到他耳边,低笑道:「是啊,爷就是想泡你,你从还是不从?」
俞韜一双手被龚讳压在墙上,动弹不得,他的气息喷在龚讳颈侧,因为发烧吐出来的气息更为温热,龚讳正觉心痒难耐,却忽然发现有人在他脖子上轻轻舔了一口。
「那我便……却之不恭了,」俞韜笑道:「不过,是我先喜欢上你的,告白这事儿还是让我先吧?」
龚讳还没反应过来,随即俞韜一个用力,被压在身下的换成了他,不过两个椅子并排的长度不长,他半个身子都悬空着,实在有些惊险。
俞韜揽着龚讳的腰,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算是龚讳早上那个早安吻的回礼,「龚讳,我喜欢你,你要当我男朋友吗?」
龚讳怔忪了会儿,随后笑了,揽过俞韜的头,两人以十分彆扭的姿势再度贴了上去,龚讳可不像俞韜那样不諳情事,这个吻绵长而温柔,和俞韜刚刚那小鸡啄米似的吻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两人分开时彼此都有些喘不过气来,龚讳看着俞韜,他眼里只映着自己,不禁让龚讳又想起了那句一眼万年。
「宝贝儿……」龚讳低声喘道:「你可折腾死我了。」
「搞得我好像上了你似的。」俞韜失笑,两人也怕被来往的师生看到,于是各自坐起身,兀自感到很不可思议。
茫茫七十亿人海中,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这是一件多神奇的事情。
龚讳最后还是自己把那块麵包解决了,他一口一口地用汤匙餵着俞韜吃粥,问道:「你刚刚说你先喜欢上我的,那有多早?」
俞韜啊呜一声咬住汤匙,含糊不清地道:「总之比你早就对了。」
龚讳捏了捏他的鼻子,把汤匙从他口中解救出来,「是你当初认识我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吗?」
俞韜想了想,摇摇头道:「不是,在那之后,以后再告诉你。」
龚讳不满,「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告诉我?」
「等你想起我是谁之后再说,」俞韜屈指弹了龚讳额头一下,对方当下便吃痛地捂住额头,瞪了俞韜一眼。
「为什么不能现在说啊?你娘们吗?磨磨唧唧的。」追男朋友任务完成后,龚讳言语间便大胆了许多,可惜他家庭地位堪忧,话刚说完俞韜便冷下了脸,刚刚建立起来的和谐关係瞬间碎成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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