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怕都不会踏入上京。
两奴仆别开眼,秋蝉宽慰道:“姑娘高兴就好。”
可心里还是还不开心。
要知道她们姑娘是何等优秀,本该享荣华富贵,尊家仆爱护。
祝温卿透过铜镜看见她们为她打抱不平的表情,脸上漾出一笑容。
“你们记得我们就在这里待一年,待我结业完成母亲遗愿,我们就走。”
祝温卿后想到还是要在这里住一年,又问:“府邸置办得怎么样啦?现在正是需要用银子的时候,银子可还够?”
冬眠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账目递给祝温卿。
“银子够够的,夫人在世时留给姑娘的铺子田契每年都有白花花的银子进帐,怎么会不够?”
祝温卿大致翻了翻,就没再看。
秋蝉冬眠自打她记忆起就在她身边,她们做事,她放心地很。?
“嗯。”祝温卿浅浅应一声,杏眼流转,又道,“但还是要防患于未然,等我们离开这里去陇西安置新家时,也还是需要银两。”
一说陇西,冬眠秋蝉眼睛稍微亮了些。
等姑娘结业,就可以彻底远离这些事了。
“明白的明白的。”二人应着。
祝温卿用完晚膳,带着秋蝉冬眠在院子里转。
院落三进制,呈中轴线往里面延伸,内部布置齐全,夏有游廊嬉闹,东有红梅可赏。
可见当年主人费了足够多的心思。
祝温卿缓缓行之,走到东南角的绿湖池时,顿住脚步。
绿湖池一如往年,中间摆放着石刻蟾蜍,两边泉水徐徐而下,发出清脆悦耳之声。
每逢夏季,母亲就会抱着她在八角亭观芙蓉花开,讲逸闻趣事,民间鬼怪传说。
她以为会一直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她六岁那年,母亲生病,病死在这个院子里,而她的父亲,连母亲最后一面都不愿见。
明明她母亲是正室嫡妻,却被当成见不得人的外室养在外头!
她母亲心中何曾不怨!不恨!
更何况她母亲更是出身高贵的候府嫡女,而没有她母亲,她父亲怎么会有现在的伯爵之位!
她父亲利用母亲对他的爱无限制满足自己私欲,却不曾怜惜她母亲半分。
故此,何为爱?
祝温卿闭目,将心中万分感慨一压再压。
半柱香之后,祝温卿吩咐道:“再招些仆人,让这里热闹热闹吧。”
秋蝉应声:“是。”
冬眠见祝温卿情绪低沉,安抚道:“姑娘,弘远先生来信说前不久得了一玉笛,来信说明日就送达了。”
祝温卿面色果然好转,杏眼弯弯:“是吗?到时候可得好好谢谢师父。”
当年,她母亲病死后,外祖父带她去了陇西,后拜入弘远先生门下,跟随弘远先生游历听讲,丰富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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