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散掉些许活络油的刺鼻,令人身心平静。
他斜靠在门框,细赏她媚骨天成的背影,看她将药油倒入掌中搓热的熟练举动,心中烦忧也逐渐湮灭。
程啸坤入狱的消息他在今日中午前已经知晓,那衰仔在内与人交恶的事也传到他耳朵里。只是仇家之一的唐大宇,不知何时从大祠堂转到了石壁监狱,破坏自己原本计划。
倘若找到合适机会,也要让他和那衰仔一起下黄泉。
思酌片刻,男人走上前,伸出双臂围在她肩颈,雄厚的体温传递过来,呵得她耳边发痒:
“…喂,你快点趴好行不行?”
“这个药油味好难闻,赶紧帮你弄完我还要洗手。”
而雷耀扬充耳不闻,还越围越紧,无赖一样缠着她:
“家属,你有点耐心好不好…”
“手法这么劲道,上次都按到我睡着,你知不知最近我都好少失眠…今天按半个钟…”
听过,女人故意把手肘往后一顶,撞在他胸肌下:
“痴线,我才不是你家属。”
“你当我是骨场来的还要求按半个钟?快点趴好,不然我把药油全按在你脸上辣瞎你对眼。”
雷耀扬捂着胸口,故作痛苦地弯腰,顺势又把头靠在她双腿之上仰视她,浓黑的眉峰随疑问弓起弧度:
“你说你不是我家属,为什么还要在我入院单上签字?”
齐诗允睨他,又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说出似曾相识的回答:
“当然是因为看你可怜,所以大发慈悲啰…”
闻言,男人凝视她不再出声,又在她几番催促下,才终于肯在床面趴好。
齐诗允分开两腿跨坐在雷耀扬腰下一点,十指颇为娴熟地在他宽阔肩背上来回按揉,活络油的麝香草酚和薄荷脑气味在热度催发下更为浓郁,指尖划过每寸紧实肌理,力度轻重适宜,令身下男人颇为享受地闭上眼。
她垂眸细看,左肩胛上的淤痕淡了许多,不再像初见时那样令自己心惊肉跳。
轻抚他背部轮廓,指节越过凹陷又凸起的骨骼,此刻,齐诗允心中情绪太过复杂。平时那副看似坚不可摧的金刚不坏身,不过也只是比普通人强壮的肉体凡胎。
时至今日,她都不敢细想那两发子弹穿过心脏带来的后果。
也无法再次接受,头一日还好端端同她讲电话的人,第二日就突然死于非命……
忽然感觉到女人动作放缓,雷耀扬张开眼,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地扭过头:
“…是不是好累?”
“休息下,我帮你——”
话还未讲完,齐诗允忽然从他后腰上抽身离开,快步往卫生间方向走。
镜中人不知何时红了眼,强忍的泪珠在打开铜质水喉时,紧跟着跌落。
“我惹你生气了?”
雷耀扬小心翼翼,像个做错事的细路仔一样出现在她身后。
女人拭泪摇头否认,他心中叹气,接过她手中香皂,搓出许多泡沫为她清洗,一直持续到药油味完全洗净。
整个过程齐诗允都是沉默,男人为她仔细擦干双手,又将她调转方向,抱坐在洗手台边缘。
他慢慢俯身蹲下,单膝跪在冷硬的地砖上,抬起头与她双眼平视:
“应承过你的事,我一直在努力做。”
“我不想给你增添太多烦恼,不想影响到你工作,也不想让你继续过这样心惊胆战的生活……”
“诗允,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恳切又真诚的眼神,近乎是把自己放到最低最低的态度。一向高傲自大到目中无人的雷耀扬,在她面前快要卑微到尘埃里。
脱离社团有多难,这些事齐诗允心知肚明。
她知道他为自己作出的努力,也明白身居高位的他做出这个抉择要历经多少险阻,她也很想暂时放下负面情绪做个懂事女友,可是现实,并不允许她异想天开。
少顷,女人微微颔首,伸出双手将他拉起。
她环抱对方腰身,依偎在他阔挺胸膛下,只想聆听他依旧稳健的心跳。
回到床笫之上,肢体亲密辗转交缠,被慢慢纳入深处的锋刃抽跳着递进,齐诗允抬眼望向笼罩住她的身影,喷张的雄性气息扑扇着她羽睫,昏昏沉沉的大脑也无力再去思考其他。
抽插的次数和力度将最后一丝理智也撞碎,在齐诗允即将抵达顶点的那瞬间,男人却陡然停下动作。
聚集的快感随汗水逐渐蒸发,她睁开迷蒙的眼,一脸的不解和恼怨。
见状,雷耀扬即刻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语调略带颤抖:
“齐诗允,我们结婚好不好?”
话音落下,空气骤然安静了快一分钟。
四目在相对,两人亲密相连的地方一塌糊涂,而雷耀扬眸光依旧深情炽烈,盯得齐诗允本就滚烫的双颊愈发灼红。
看他祈求和忐忑模样,女人心中不禁失笑,哪个神经病会在这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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