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
「倘若,他死了呢?」
沛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问,或许是在问奚养凰,也问着现在心头空落落的自己。
「在养凰心中,与他已是一体,没了他养凰也活不了,以身殉情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养凰得弄清楚他是死是活,如此一来才不会错过彼此……」奚养凰说着说着就坚毅的流下了泪水,沛儿知道,她真的会这样做的。
「既然你们已经是一体,那你心中有他,他心中有你,替着他的份活下去,难道不也是一种深爱的方式吗?」
沛儿这样说,只是捫心自问。倘若汾璱慷真的死了,她该怎么办呢?她远远不到会为情殉身的地步,况且人没了,那些好的记忆也就没了,她大概也会捨不得那些曾经美丽的画面吧!
「啊……」奚养凰瞇着眼,又唏嘘的、唯美的落下泪来,剔透的泪水沿着脸庞奔过一道又一道,最后哽咽的挤出话来。「养凰啊……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爹不疼娘不爱,唯一的寄託也就是他了,若没了他,养凰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或许就是怯懦吧!」
她泪眼望着那永远晴朗的天空,竟又激得沛儿满腹辛酸。
沛儿别过头去,暗暗想着。
是啊!沛儿才刚开始幸福,娘亲一直在身边后来又有了一家人,所以那种心思淡了些也是正常的。可奚养凰,她什么都没有,全身心思只能压在汾璱慷身上,怎么能不沉溺沦陷……
不知道汾璱慷是怎么想的呢?
这问题说不定永远没有答案,毕竟现在连他是生是死都不可知。
娘亲醒了过来,明显是已经清醒过来,还与两个女儿对上眼,可却没有先关心她们聊了些什么,只是睁着眼待着不动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回想着适才在姮娥之花中看见的记忆,而后兀自的蹲下身子,双手不知在捣弄些什么。
奚养凰和沛儿凑上前去,看着娘亲正用她的双手挖着土壤,不久后好像在土壤中抓住了什么东西。
凌馨在姮娥之花中看见了一段很琐碎的记忆,想是当时河神的状态不是很好,沉浸在前所未有铺天盖地的悲伤中,挥了挥手,从脑中抽出记忆,一瞬间种满了遍地的姮娥之花,然后顺手也将那面坏掉的转生镜埋入土壤之中了。
这个片段感觉是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发生的。
河神一直都没有什么情绪可言,在这一段记忆中却是压着凌馨喘不过气,但是剪成碎碎的记忆她实在没办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闷闷地想哭也哭不出来。
娘亲一个人抽不出那东西来,两个女孩也就来帮忙了,首先还是得把周围的土地挖松些。沛儿帮忙不遗馀力,奚养凰那柔柔弱弱白白净净的手,竟也不怕脏不怕疼,一样用心的挖着,虽然天生气力小,没多大用处。
沛儿心中一凛,更努力的挖着,小小的手因为快速而粗鲁的运作,就快要渗出血来。
「你们停手。」孩子帮忙是很好,但受伤娘亲就要心疼了。
两个孩子连忙应是,凌馨这时的口气可不允许听见一个不字,沛儿想到要是自己受伤了,娘亲一定会很自责,于是也就乖乖看着。
她们刚刚都是一股劲的挖松土壤和用力上提,凌馨如今换了个方式,用力下压然后左右捣弄着,不仅是土松了,还一点点的变成流动的泥,有泥水的润滑好拿了不少,那东西出土的时候还冒着白烟发出滋滋声响,就像燃烧着炙热的铁块被一下浸入水中那般,想来那东西应该颇烫,可是娘亲的神情看来好像不是这回事。
算了,神蹟这种东西,试图去解释才是傻的。
那东西被取了出来,是个半人高的镜子,看来平凡无奇的,但从泥中取出,却未沾染丝毫脏污,也算是有不凡之处。
「养凰,这东西或许能够帮上忙。」凌馨平了气息,擦去额角的汗,兴奋的对奚养凰说着。
奚养凰顺着凌馨的话站到了镜子前面,也不必什么说明,她满心满眼里全是汾璱慷,有意识的无意识的都在想着他,于是她一站定,没有瞧见自己窈窕纤弱的身影,反见那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镜子之中。
背景是舒适无比的房间,摆饰上看来条件是比汾家奚家差了些,却也好过一般村舍。汾璱慷神情是开心了多,奚养凰已经许久没见过他那样笑了,他正在写字,应该是与旁边的女子对话。
那个女子……好熟悉……
「啊……那是汾夫人……」养凰怔怔的说出口,看来是很讶异的。
只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几眼,听说汾夫人不受副村长喜爱,于是就修建了一座小庙,在村中的某个山上带发修行去了。这自然是官方说法,奚养凰曾经跟着汾璱慷一同走访村中所有的山,根本也没瞧见什么寺庙,几年带着期待的苦苦追寻,最后也只是一场空而已。
为什么汾璱慷和汾夫人会在一块儿?
所以汾夫人是自愿逃出村的吗?
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此时此刻奚养凰却又抑止不住泪水。这些年他们是一路走过来的,比任何人各了解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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