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外头的阳光挥洒成光晕,隐约曖昧的从窗外蔓延进来,罌粟已经起床了。
坐在床上看着白纱捲帘抵挡不住肆意的光线,他眨眨眼,扭头下床去。
他到厨房拿了一颗苹果,随意的洗一洗就往地下室走。
以前,如果是实战检核的日子,他通常会先打开门和灯,先让里头的霉气和湿气通风一下。
开了门后,在门旁的墙上摸索一下才找到灯源。打开灯时,他被里头的人吓了一跳。
手中的苹果要不是因为一区块还被自己咬着,差点就从手中脱落到地上翻滚了。
干戈一个人坐在八角笼中间,原先应该是低着头,但灯被打开时,罌粟看到他瞇着一隻眼睛,皱着眉将头转了过来。
「你坐在那边做什么?」他问,「你昨天没有睡觉吗?」
说着,一边走向八角笼,然后抓着铁门的手把处将门拉开走进来。
干戈只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没有回话。
罌粟环顾四周,找了一块看起来比较乾净的地方坐下。
「这里的地板大概该换了,」他说,吃了一口苹果,「血跡太多了。」
这里的血跡并不是那种一整块被浸满的那种,是各处有被喷溅或飞溅到斑斑血跡,有顏色较深的,也有顏色较浅的,有的大块,有的小块。
罌粟说完,拿起手中的苹果和其中一块靠近他们的血跡比对,看看是苹果比较深,还是血跡比较深?
但没法比较,因为血跡乾了就带有别点顏色,是有些混浊的咖啡色,但苹果,就是较深的红色,两种红色都会随着时间改变,无法永恆。
干戈静静看着罌粟在那边自己唱独角戏,默默将头转回来,凝视前方的地板。
罌粟自言自语够了,就转头看向干戈。
先看看他的脸,再看看他交握在小腿前的双手。
见他手上没有套着拳套,身体上也没有激烈运动后的汗湿,他就知道他刚刚没有在练拳击。
与他心中第一眼看到对方时的想法不一样,因此他又开口。
「所以你坐在这边干嘛?也不开灯。」
干戈沉默许久,转个眼撇他一眼,又将眼睛看回前方,似乎不太想搭里对方。
罌粟见状,便将手中的苹果地到他嘴巴前,晃了晃手,示意对方要不要吃?
「你没有吃早餐吧?」他说,「就算是闹脾气也要吃早餐啊。」
说罢,他持续晃着自己的手,就像个讨人厌的小屁孩一样,对着正在气头上的朋友捉弄。
干戈或许是被他晃烦了,也或许是真的饿了,用嘴发出「嘖」的一声,举手抓住对方在自己眼前的手腕,用另一隻手抢走那颗苹果。
罌粟看着对方乖乖张口咬下苹果,便心满意足的笑了。
有了破冰,他又尝试对干戈开口,「所以你到底是坐在这边干嘛?」
「思考,」干戈回答得简短,显然没想要跟他做心理諮商的意思。
「思考什么?」
「就是思考,」干戈说,「别问了,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
「就是指你不需要在意我。」
干戈说完,转头面向他,瞪他一眼。
「可是我怎么办得到?」
罌粟问他,眨眨眼,换上一副质疑和反问的表情。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他又说了一遍,更完整的一遍,「你怎么可能让我不在意你?」
干戈看向他,直视他的双眼,看清了他眼中的诚恳和真情。
视线对上后,罌粟继续说,「我怎么有办法不在意你呢?是你让我总是在意你的,就像你也无法不在意我一样。」
被说中心事,干戈立马将头撇开,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扭头晃脑看着罌粟不在的那一边,却不知自己正巧露了一脸嫣红给对方。
罌粟看着对方这个样子,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拿过被他握在手里的苹果,「你不吃的话,我就把它吃掉囉?」
干戈放任罌粟的行为,继续坐在地上。
罌粟则起身,「我去帮你煮几颗水煮蛋吧,」说着,便离开了地下室。
干戈一人坐在原地,听着空间里又恢復一人的孤寂。
但他的思绪已经无法衔接回罌粟来到这里之前,他心中所想的事情上了。
他也记不太清原先在想什么了,大概又是在挣扎着什么吧?又是在纠结什么吧?或许跟玉帛有关,也或许跟父亲有关,大概还跟罌粟和青志有点关,但是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罌粟总是会轻易打扰他的计画与思绪。
当三人都到齐后,罌粟将周围的灯都关掉,只留八角笼上方的那几盏大灯。
周围一片阴暗,而他自己则隐身在那片漆黑里,就像隻躲在树丛高墙中注视着猎物的野兽。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十点多吧,两人已经吃完早餐有段时间,刚起床的迷茫状态也已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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