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正在摆弄那个二十四根的头都没抬,摆弄了半天才装好了,却又拆散了,抬头看向青翎:“你会不会?”
青翎抿了抿嘴,走过去,从自己腰上的荷包里寻出块炭石做的笔来,是自己平常用来画花样子的,比毛笔好用的多,把那些木条一一标上号,然后开始装,不过一会儿就装好了。
慕容瑾拿起来看了看:“果然,青翧是你教的,跟你的法子一样。”
青翎:“他是我弟弟。”
慕容瑾抬头定定看了她许久:“你是有意避开我吗,为什么?”
说着顿了顿:“莫非是因男女有别?”
青翎跟他的目光对视着,没有半分闪避的意思,直接道:“民女跟王爷并不相识,为什么避开。”
慕容瑾脸色微沉,再也没想到竟是这个答案,自己这么些年念念不忘,怎么到她这儿就成并不相识了,眯起眼望着她:“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根本不记得我吗?”
青翎:“若每次碰面的人都记住,民女可没这么好的记性,时候不早,也该家去了,王爷自便,民女告退。”撂下话转身往外走。
不想刚迈出一步就给慕容瑾伸手抓住了手腕子,怒声道:“胡青翎你大胆。”
青翎也没挣而是皱眉看着他,脸上的厌烦一闪而过,却让慕容瑾忍不住松了手,由着青翎走了。
等福海进来的时候就见自己主子坐在那儿直勾勾盯着桌子上的鲁班锁发呆,低声道:“主子爷,天不早,咱们该回文府了,主子爷……”
叫了几声,才见主子爷蹭的站了起来嘟囔了一句:“不过一个丫头罢了,她不记得本王正好,本王也不稀罕她,长得丑八怪似的,性子还不好,本王跟前儿的烧火丫头都比她强,走了……”
☆、
福海暗暗松了口气,若主子爷瞧上胡家这丫头还真麻烦呢,陆敬澜已中了解元,等会试殿试过了,不定就成新科状元了,主子爷抢人家过了定的媳妇儿,岂不落个君夺臣妻的名声。
便这丫头心里乐意,这件事儿将来都是千古骂名,更何况,人家还不乐意,不,应该说在这丫头眼里,主子爷连熟人都算不上。
刚在在外头自己可听的真真儿,这丫头话虽不多,可一句比着一句冷,那小嘴儿蹦出来的话跟冰渣子似的,比外头这腊月的天都冻得慌,自己在门外头都冻的打哆嗦,更何况主子爷了。
这丫头还真知道怎么灭火,几句话就把主子爷心里冒出的那点儿不足为外人道的旖念给打消的一点不剩。
主子爷什么身份,堂堂安乐王九皇子,万岁爷虽未立太子,可谁不知道主子爷便是皇上属意的储君人选,身份尊贵,高不可攀,女人莫不是绞尽脑汁的往上贴,从主子爷十三岁初人事起,身边就没断了侍奉枕席的美人,女人之于主子爷不过玩意,依福海瞧,还不如主子踅摸来的那些鲁班锁上心呢。
当然,主子爷是喜欢聪明的女子,但也绝不会把女人看的多重,更何况,跟二小姐还远远算不上有情,两人压根也没见过几回,主子爷心里也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儿,胡二小姐更绝,根本没想过要记着主子,你无心我无意的,还折腾什么,各过各的日子去得了呗 。
却又怕主子改了主意,低声道:“主子咱这是回哪儿啊?”
慕容瑾没好气的道:“还能回哪儿,没听见人家说什么吗,嫌本王烦呢,本王再没眼色也得识趣儿吧,回文府,等老爷子过了寿立刻回京,这冀州府穷山恶水的,多待上一天都不舒坦。”
福海忙应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心说,记得前些日子,主子爷还说冀州府人杰地灵,这一转眼就成穷山恶水了,可见主子心情多不好了,自己还是少往上找不自在吧,吩咐轿夫回文府不提。
再说青翎,从茶楼出来上了马车,谷雨便小声道:“二小姐那位可是安乐王,您这般对他,若他记恨上胡家可怎么好。”
青翎:“若只这点儿心胸,便我阿谀奉承也没胡家的好,更何况,我说的都是实话,虽他不是我的朋友,却是青翧的伯乐,于胡家有恩,我也当以诚相待。”
谷雨:“小姐这个以诚相待,只怕安乐王不领情呢。”
青翎:“我也没指望他领情,咱们跟他不过一面之缘罢了,今日跟他见面极不妥当,若不是想彻底解决此事,断不会见他的。”
谷雨:“二小姐是怕姑爷知道了误会吗?”
青翎笑了:“他不会误会,况且,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的心,行了,说别人做什么,横竖不与咱们相干,出来都快一天了,也不知姑父跟表哥的事儿如何了?”
谷雨:“这个我还没跟小姐说呢,刚我在街上听见别人议论,说轩郡王击了鸣冤鼓,直闯安平县县衙的大堂,在大堂上质问何之守假借他的名义讹诈良民,圈地盖农庄之事,严惩了始作俑者,做主把被讹诈的苦主放了,发还家产田地,匆忙间只听了个大概意思,却不知底细,不过奴婢倒是听着也稀里糊涂的,既然质问何之守,怎么还出来个始作俑者,莫非这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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