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风背着外婆,穿过重重人群,挤进急诊室里。
里头人满为患,护理人员忙进忙出,楠风看到一张床上,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满头的血,被护理师用纱布按着,一路推到手术室去,旁边还跟着应该是家属的人,他们满脸忧心,被挡在手术室门外,焦虑的走来走去。
楠风才站着看一会儿,外头马上又推进来好几床的士兵,一群护理师涌上去,开始一个一个检查状况,有些人意识还请醒着,可以问话,有些人才刚进来,马上就推去做手术,还有很多穿着军装的人,应该是那些没有受伤,或是受伤不严重的同袍,他们或站或坐,有的跟旁边的士兵聊天,有的则是来了家属,正在安慰家人自己没事。
楠风找了一张空的候诊椅,把外婆小心翼翼放在上面。外婆看着是有些疲惫了,只低低的哀号,楠风又给外婆安抚了几句,趁着一个穿着白袍的护理师经过时,衝过去挡住他:≈ot;可以帮帮我吗?≈ot;
护理师本来走的很急,被楠风挡了一下一个踉蹌差点煞不住,他低头看看楠风:≈ot;你是谁的家属?家属的话都请稍等,我们那边有家属的专门等候室,你们去里面等,对上名字了我们会叫,你们再进来。≈ot;
≈ot;不是。≈ot;楠风摇头:≈ot;是我的外婆,我的外婆生病了,拜託你们看看她。≈ot;
≈ot;外婆?≈ot;护理师疑惑:≈ot;你不是军眷?≈ot;
≈ot;不是。≈ot;楠风又说了一次:≈ot;我的外婆几天前开始全身痠痛,现在全身越来越疼痛了,拜託你们找个医生来看看她。≈ot;
≈ot;那我没办法。≈ot;护理师摇头:≈ot;现在医院都被军方徵用了,我们只优先看军人,你去别间医院也一样,过几天再来吧。≈ot;
≈ot;拜託你。≈ot;楠风急得快哭出来:≈ot;她痛的快要死了,求求你们,看一下就好。≈ot;
≈ot;抱歉,现在医院真的很忙。≈ot;护理师看看楠风,又看看缩在椅子上,蜷曲成一团的老婆婆,跨过楠风走开了。
楠风从地上爬起来,又找了另一个穿着白袍的医生,求她给外婆治一治,但同样被医生打发开。楠风抹抹眼泪,继续找下一个人,一样跪在地上求,一样把头往地上磕,被拒绝,就找下一个,再被距绝,再找下一个人。急诊室里人来人往,楠风小小的身板被埋没在人群中,没有人看到他的着急,也没有人听到他的求情。
外婆缩在椅子里,满脸痛苦不堪,楠风心里急,他蹲到外婆旁边,柔声安抚:≈ot;外婆,我去远点的地方给你求医生,医生马上就会来了,你再等一等。≈ot;
医院里走廊很长,充满了进进出出的人,他一路挤到走廊另一端,正好看到一个看着是很资深的医生,便衝上去拉住他:≈ot;医生,拜託你看看我外婆!她全身骨头都很痛,真的快要痛死了,拜託你,求求你看看我的外婆!≈ot;
≈ot;全身骨头很痛?≈ot;终于有医生听进楠风的话,让楠风欣喜若狂。
≈ot;对,一开始是肩背痠痛,后来越来越痛,变成全身骨头都很痛。≈ot;楠风赶紧补上完整的情况:≈ot;她真的快不行了,求求医生看看她吧。≈ot;
≈ot;嗯≈ot;那医生深思了须臾,才缓缓开口道:≈ot;她这状况听起来像癌症,可是需要做癌症筛检才能确认。这几天医院很忙,我们只优先看军人,你们等过几天再来做筛检,好不好?≈ot;
楠风想跟医生说等不了几天,可刚好又有其他人把医生叫走,徒留楠风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抬起头,墙上的电视刚好在播报最新新闻,原本和黑金灵对峙的四五防线,守了四年,在今天被对方突袭攻破,新闻画面可以看见,烟硝佈满整个营区,还有砲弹不断迫击的声音。
楠风回到急诊室,外婆又开始痛到发抖了,他扶着外婆,想着该怎么让外婆舒服一点,这时那第一个被楠风拦住的护理师又经过一次,楠风又挡住他:≈ot;可不可以给我吗啡?≈ot;
≈ot;又是你。≈ot;护理师叹口气:≈ot;医院不能没有诊断就给吗啡。≈ot;
≈ot;求求你,她真的很痛。≈ot;
护理师想了想:≈ot;你有没有五百块?你给我五百,我给你一管,要的话就快点。≈ot;
≈ot;我我没有五百块。≈ot;
≈ot;你没有五百?那四百,不能再低。≈ot;
楠风怯生生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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