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咋就那么气人呢!
沈神医也是,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孙女,不多疼几年,那么快嫁出去干啥?
天井里时不时传来邻居们的恭维声,都是在吹捧陆家的,夸陆母好福气,夸陆长川品貌好,听得徐寡妇更加心烦意乱,看三个人高马大的儿子哪哪都不顺眼了。
“别吃了!”
徐寡妇吼了声,还朝大儿子狠狠瞪了眼,没好气道:“一天天就知道吃,人家陆长川不声不响就搞回了沈神医孙女,你呢?连根母鸡毛都搞不回,你说你比陆长川差哪了?”
“妈,咱家要是有五间房,我晚上就给你带回个儿媳妇。”
大儿子翻了个白眼,难道他不想娶媳妇?
他天天做梦都想,可他家啥条件,陆家啥条件,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线,他家紧巴巴地两间房,他妈睡一间,他和两个弟弟挤一间,晚上睡觉翻个身都困难,他娶媳妇的话,媳妇睡哪?
难道还和两个弟弟挤一间屋?
“我往家带多少个对象了?人家姑娘挺喜欢我,可到了咱家一看,姑娘就不同意了,我还委屈呢!”大儿子越说越气,饭也吃不下了,扔了筷子,黑着脸准备去上班。
徐寡妇心里很愧疚,都怪她没本事,才耽搁了儿子。
“你下次和姑娘说,这间房你们小两口住,我那间房隔成两间,够我和你弟弟们住了。”徐寡妇小心翼翼地说。
这下换老二黑脸了,他和老大只差一岁,也到娶媳妇的年纪了。
“妈,你不能只顾大哥啊,我怎么办?”老二不满道。
老三年纪最小,才十八,不慌不忙地吃早饭,不掺合。
“大麦没熟,你个小麦急啥?”大儿子黑着脸指责。
“你大麦要熟,我小麦就不能熟了?总之别惹毛了我,否则都甭结婚了!”
老二阴阴地冷笑了声,早饭也不吃了,背着个破包去上班,他在街道厂上班,工资待遇都不如国营厂,他们爹的工作被老大顶替了,他只能去街道厂。
工作他让了,房子他坚决不让!
“操,你特么欠揍呢!”
大儿子一拳头抡了过去,老二没避开,脸上挨了一拳头,火气也上来了,兄弟俩立刻打得天昏地暗,每一拳都杀气腾腾。
“别打了,哎呦……快松开……”
徐寡妇尖叫着拉架,还挨了一拳头,又气又痛还委屈,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嚎哭:“我的命好苦啊,你个天杀的,两腿一蹬去快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受苦,我活不了了……”
她这一哭,兄弟俩便停下了,悻悻地瞪着对方。
邻居们都在吃早饭,听到三楼的动静,立刻捧着早饭出来看热闹了,又看到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前一后黑着脸出来。
徐寡妇的三个儿子,个个都生得彪悍,面相还凶,黑着脸更凶了,而且火气大脾气暴,大家都不敢招惹他们,也没人敢问。
不过就算不问,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吵,不外乎是房子。
徐寡妇家只有两间房,三个儿子都要娶媳妇,婚房就是老大难,老大谈了几个对象,都卡在房子上了,而且老二因为工作的事,和老大极不对付,兄弟俩跟仇人一样。
陆母得意地哼了声,比喝了二两酒还快活,徐秀英天天在她面前显摆三个儿子,嘲讽她只生了一个儿子。哼,三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她家长川一个,得瑟啥呢!
惜惜不是荡妇的女儿
“长川,这些春卷你一会儿带给糖糖吃,我刚炸好的!”
陆母从厨柜里拿出一饭盒春卷,昨天包的,早上炸了一遍,以前她对那丫头态度不太好,她反省了一晚上,觉得自己确实过分了些,就想着送点春卷,算是委婉地道个歉吧。
“是咸的不?糖糖不爱吃甜的。”陆长川问。
“咸的,我还放了肉!”
陆母酸溜溜地瞪了眼,才只处了一个月对象,连那小丫头的口味都记住了,她辛辛苦苦养了这兔崽子二十几年,也不知道记不记得她爱吃啥。
陆长川接过饭盒,犹豫了下,打开盖子闻了下,确实是咸馅,这才放心地盖上了盖子,抬起头和咬牙切齿的陆母对上了。
“检查我有没有下毒?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坏?”
陆母一巴掌抽了过去,本来就火大,兔崽子居然还当着她面检查,欠抽呢!
“我是看你有没有记错馅,哎呦……别打了,爸,你也不管管你老婆!”
陆长川被抽得脑瓜子嗡嗡的,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身后还传来陆母的骂声:“我是老年痴呆了?咸的甜的都会记错?陆怀山,你看你生的好儿子!”
“确实是长川的错,等他下班回来,我打断他脚!”陆父板着脸骂,眼里却含着笑。
“打断脚干什么?又不是多大的事,懒得和你说了!”
陆母没好气地瞪了眼,出去收拾天井砸坏的葱盆,回头还得找徐寡妇赔,加上上次的,两只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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