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灵闷哼一声,耐着性子诱哄李砚道:“殿下不必忧心,奴婢有把柄在殿下手中,势必会以殿下马首是瞻……”
“不不不。”李砚嗤笑出声,将宋楚灵话音打断,他那森冷的眉眼里夹杂着一丝阴鸷,“我向来不喜坐马车,因为缰绳握在自己手中,才最为保险。”
李砚眸光落在面前那小巧的耳垂上, 随后又一点一点被那白皙到几乎发光的脖颈所吸引,他心口莫名生出一阵燥热,呼吸也变得有几分沉重。
他正打算起身, 便听耳旁又传来那带着几分诱哄的声音。
“殿下多虑了, 只要殿下有需要,奴婢便会鼎力相助, 连少监也会如此,甚至还有宝福公公,你看, 奴婢这不就是被殿下牢牢握在手中的缰绳么?”
李砚唇角勾起, 忽又不想起身了, 他一面又朝那通红的耳垂靠近, 一面沉声道:“你……在我手中么?”
宋楚灵被他压得要透不过气来,她用手肘不动声色地缓缓用力,想要将李砚推开, 可李砚宛如一座大山, 纹丝不动。
她努力吸了口气, 勉强地点头道:“奴婢的把柄不就握在殿下手中么?”
李砚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温热的气息不住地吹在宋楚灵脖颈上, 激起一片酥麻的小颗粒。
他一边低笑,一边撑起身, 居高临下地望着宋楚灵, “在你心中, 我便如此憨傻么?”
不等宋楚灵开口说话, 他便紧接着又道:“你与晋王一起时, 可也将他当成傻子?”
宋楚灵想要坐起来,却又被他一把按住肩头, 牢牢压在床榻上。
她觉出李砚情绪有些不对,那双眉眼中除了与她说话时,惯有的探究与阴沉之外,似乎还隐隐带着一股骇人的执念。
如果是寻常女子,在看到这一幕时,多少会慌神,但宋楚灵依旧镇定,她匀了几个呼吸,脸色也渐渐恢复如常,她朝李砚露出一个从容的笑。
“殿下何故这样问,凭殿下的本事,应当已经知晓,奴婢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王爷身边的,可殿下不同,奴婢与殿下是机缘巧合所致,奴婢从遇见殿下那刻起,便注定不能在殿下面前伪装了。”
说着,宋楚灵故作垂眸轻叹,“如果殿下还是不能信任奴婢,那奴婢也没有办法了。”
这话说得,倒好像是李砚在故意挑她刺一样,李砚冷哼一声,那宽掌又加了几分力道,将那白皙到几乎发光的肩膀,压出了一道红印,“好啊,我信你,那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接近晋王?”
看来今日是必须要给李砚一个答案了,宋楚灵故作为难,犹豫了片刻,才一副迫于李砚给的压力,终于妥协似的开了口:“奴婢自从出生以来,便是见不得光彩的存在,甚至不配认祖归宗,终日躲躲藏藏,被人嗤笑是野种……”
宋楚灵说着,眼眶逐渐湿润,她哽咽了一下,强稳住情绪,带着几分不服输的执拗眼神,看向李砚道:“生而为人,为何奴婢如此命苦,难道奴婢这一生,只能做那见不得光的人么?”
她笑了,“奴婢要往上爬,要享荣华富贵,要锦衣玉食,要那些看不起奴婢的人,叩拜在奴婢面前。”
她这番话说得极其真切,在最后这句话音落下时,那眸光中的坚定令李砚都忍不住有些动容。
他垂眸看着那眸中噙泪的人,低道:“那你应当知道,晋王对储君之位毫无兴趣。”
宋楚灵又是一声轻笑,道:“殿下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怎敢去奢望那么高的位置,不过是仗着能入王爷的眼,日后能做个侧妃,便已经知足。”
李砚从第一次见宋楚灵,便知她身上有一股常人没有的痕狠劲儿,带着这股狠劲儿,她当真心甘情愿只做个侧妃?
李砚又开始不信她了,遂问:“侧妃你便知足了?”
“若是能做正妃,自然更好。”宋楚灵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位置的渴望,她说这句话时,那噙过泪的眸子,瞬间变得更加明亮。
李砚莫名不快,他阴冷的眸光从宋楚灵眉眼处慢慢向下移去,最终移到那微微张开的两瓣薄唇上,那红润的唇角带着几分期许地向上勾起,在清楚的意识到,这份期许是因晋王妃这个位置而生出时,李砚心口顿时变得更加沉闷。
见李砚神色忽又阴鸷下来,宋楚灵暗忖,可是方才那些话中,哪里说得还不够准确,想着,她便又试探性地开口道:“奴婢与王爷……”
话未说完,李砚便直接俯身下来,在她唇畔上不重不轻地啄了一下,只是一下,他便立即坐起身,宛若一个故意刁难人的孩童一般,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垂眸看向宋楚灵道:“如果你的王爷知道,这张小嘴被我亲过,会如何呢?”
在方才那一瞬间里,宋楚灵自是被惊得愣住了,可此刻她已经能回过神来,她神色依旧淡定,且没有一丝回避,直接抬眼看向李砚道:“奴婢不知道,殿下大可去试试。”
李砚蹙眉,“你便一点也不觉得害臊?”
宋楚灵觉得可笑,“堂堂皇子强欺宫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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