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的时候,卫慎几乎是时时刻刻把他抱在怀里的,就算是下了马车,穿街而过,或者找客栈入住,他也必然要紧紧握住忍冬的手,似乎半步都不让她与自己分离。
忍冬一开始有点害羞,而且连如厕什么的,他都要找根绳子绑着两人的手腕,还要时时说着话什么的,她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可卫慎立刻就会把她抱的更紧,还会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加上传说中邪魅的调调,发出一个单音节,“嗯~”尾音拖得长长的,还有点绕梁一周的韵味,忍冬一下子就萎了,从此不敢再挣扎。
不过比起以前的因为害怕而顺从,现在却是感觉心里甜甜的,即使十分不习惯,却也甘心情愿。
忍冬一路逃逃走走,半个月的路程用了一个月才到江州,而此番回去,一路走走停停,竟也是用了一个多月才到。
来到将军府门前,刘伯早已得了消息,一大早就等在门口。
忍冬看着这个面上带了着急,担心的老人家,一时间竟不敢直视他的面容,刘伯一直都待他很好,可自己最后却利用了他的信任欺骗了他。
他的脸上没有埋怨,没有厌恶,有的只是重逢的高兴与久别的担忧,忍冬突然就觉得自己面目可憎起来,如果刘伯不是有着从小照顾卫慎长大的情谊,她难以想象这样一个老人会被卫慎施以怎样的惩罚,她低着头,声音满是愧疚,“刘伯,对不起。”
刘伯微笑,面容慈和,“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的,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你这段时间定然吃了不少苦吧。”
卫慎没有告诉刘伯忍冬是自己逃跑的事,毕竟一个是他最敬重的人,虽是仆人,却有如父兄,一个是他永远不可能放手的女人,他不希望二者之间有什么隔阂。
看见忍冬一副不解又惊讶的表情,他开口化解了这份尴尬,“她怀孕了,我们先进去坐着吧。”
“怀孕?”刘伯震惊极了,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忍冬的眼神便带上了悔痛,怜惜。
“我……”他以为孩子是忍冬被人欺辱所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对女人家来说这样的事无异于弥天之灾,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不小心。
忍冬一直低着头看不见刘伯的表情,只是发觉他和自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心,甚至那种怜惜懊悔都要从言语中渗出来似的,不明缘由,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卫慎淡淡开口,一句话解释了所有的误会。忍冬离京不过两月左右,孩子却四个月了,这样说来孩子的确是少爷的,刘伯一下子高兴起来,这是卫家有后了啊。
跨过火盆,又用柚子叶沾点水往身上轻轻一撒,这便算是除了晦气了,刘伯原本忧愁的脸上做这些时都带了笑容。
忍冬知道刘伯这大概也是为这个孩子开心,她忍不住脸上也带了笑容。
从大门进去往他们庭院走的路上,忍冬却越来越震惊,原本毫无生机,树木萧条的将军府此时却种了许多腊梅,嫩黄的花一簇簇的开在枝头,甚是可爱,原本只有杂草生长的花园,此时也是满园繁花,但走进了却发现都是山茶花。
刘伯见忍冬一脸不敢相信,便微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少爷一个月前来信吩咐的,冬日开花的不好找,何况还要移植过来,所以也就种了腊梅和一些冬季开花的茶花。夫人请跟我走。”
既然都怀孕了,刘伯自然就改口了,而且他没有提的是少爷也在信里吩咐了要他在他回来之前把所有成亲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原本他还有些困惑,现在明白了,怕是担心未婚生子,会让忍冬丫头让人诟病吧。
忍冬还有些不能回神,也没注意到刘伯称呼的变化,刘伯说跟他走,她就傻乎乎的跟着走了,甚至连那只被卫慎握着的手都被无意识的忽视了。
刘伯也没有带她去什么特别的地方,依旧是按照原来的路线到了他们的院子。但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却立刻被窗前那一片米白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这是……”她的声音带着弄弄的不可置信。
窗前原本是设计了一个花圃的,为的就是推开窗就可以看到赏心悦目的景致,可卫慎住在这里之后从来都没有打理过,这里自然便也荒废了,可现在这里不仅重新扩大了面积,还种上了花木。
“金银花,也就是忍冬。”卫慎这次没有让刘伯替他说,而是自己回答了她的问题。
忍冬自然认识这个,当初他父亲带着她辨识草药的时候就曾指着一片金银花对她说,“你知道吗,这种草药叫忍冬。”
她当时等着大大的眼睛,特别高兴的说,“它和我的名字一样耶!”
父亲就摸着她的头笑,“是啊,忍冬总是选在最寒冷的季节开花,它的功效是止血。为父希望我的忍冬也可以和他一样不畏寒冬,不惧伤痛,坚强果敢。”
她当时答应的很坚定,可后来才知道,父亲那时已然病重,他说那些话也是已经想到了她日后的艰难,才能希望她可以自己活的坚强吧。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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