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不急。”
女娘拍了拍孙掌事的手,以做安抚。
“明儿便派人去将那铺子收拾妥当。阵仗弄的大些,鞭炮什么都放起来。”
“娘子准备再开一件绣坊?抢生意?”
“不开张。”
沈婳冷冷道:“我等着那些个畜生,请我回去。”
“当然,我不会给他们脸。”
孙掌事给她捻了捻被褥。心疼之余也只剩无奈。
“娘子心下有成算就行。”
都欺到头上了,何必委屈求全?
圣人留下的规矩俗成,可没善待女娘分毫。
娘子受的委屈,不是她该受的,她离开时,可还没及笄!
何况沈婳身边有人护着,也无需忧心吃亏。
等说的差不多了,她这才吹灭屋里的灯,只留下一盏起夜的,这才缓步退下。
她一走,沈婳便翻来覆去的辗转反侧。
不过多时,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沈婳下榻穿鞋,跑去梳妆台上,取过香膏,挖了一大块,在手心慢慢抹,那股幽兰的香味与此同时馥郁散开。
她一点一点抹着,从莹润的脖颈至脚踝,每一处都不放过。
做好这些,这才蹑手蹑脚的出了屋。
隔壁的灯还亮着。
‘咯吱’一声,在寂静的夜中动静不算小。
半靠在榻上坐姿懒散的崔韫稍稍抬眸,见门扉那处探头探脑的沈婳,也不无意外。
他的手还搭在书卷上,身上只堪堪披了件外衫。被褥在一旁还叠着未动。
不等女娘出声,他抬手。
“过来。”
沈婳关上房门小跑过去。
刚挨近,便被崔韫拦腰抱坐下。
“我能在你屋里睡吗?”
她扯着崔韫的衣摆,学着他往前那般,仰头去寻他的唇,女娘是头一回如此,她做的很是青涩。
崔韫下意识要回吻,却不想她稍稍一碰就要退开,收放自如的直接绕过崔韫,生生上榻,爬上了里侧。
抖开被褥,身子滑进去。沈婳靠着墙壁,眼儿圆溜溜的保证。
“别担心。”
“我不会碰你。”
“更不会强人所难。”
沈婳一手打在枕上,侧脸压上。看着崔韫。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中间好似隔了一道银河,闭眼前还不忘礼貌道。
“晚安。我睡了。”
她过来真的只是为了睡的。
崔韫搁下手里的书。一抬手把人拉到身侧。
“我明儿一早走。”
“我知。”
他一手托着女娘的下颌,对着一处红润咬了下去。没敢用力,只是细细密密吞吃掉她软软的轻喁。
崔韫好笑道:“你知什么?”
“你是真不知我有多危险。”
夜里也敢闯进来。
沈婳喘气,却抱着他的脖颈蹭了蹭。
崔韫安抚她的后背:“歇吧。”
沈婳又准备慢慢挪到墙角,她的意图很快被识破,崔韫将人紧紧抱住。头埋在她玉颈处,嗓音透着暗哑和失笑。
“莫动。”
“要走了,总得抱个够。”
女娘平复呼吸后,视线经不住的沿着他的腰腹往下落。
“看什么?”
“没什么!”
沈婳:“就是看你难不难受。”
崔韫指腹揉捏怀中的暖玉:“闭眼。”
他动作很轻,却也很舒服。沈婳打了个哈气,两手扯着他的领口。
她困的不行,眼角泛着泪花。意识朦胧间,她依稀听到男子的嗓音。
“就是来折磨我的。”
随后,她被人姿态亲昵的抱住,是极轻的一声喟叹。
“认了。”
哈,那太好了
早间的露水顺着枝蔓轻轻朝下坠,炊烟袅袅,晨曦徐徐拉开帷幕。
天色大亮。
等沈婳醒来,身侧就没了人。
她摸了摸枕头,没有半点余温。女娘倏然坐起,下榻绣花鞋都忘了穿,披散着发,直直追了出去。
“娘子。”
沈婳低低的问:“他走了吗?”
凝珠应:“侯爷一早就出了门。”
沈婳抿唇,僵持着站了半响,这才恹恹的往回走。
她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绝对不多。
如此也好,总比亲自送他离开不舍的好。
这种情绪笼罩着她,一直到用了早膳后。
二荣来了。
自从上次盛京一见,倚翠私下给了他不少银钱,回了丰州,时不时也得孙掌事接济,他早就被拉拢。
他给沈婳行了个大礼。
沈婳让他起身:“你阿娘可还好?”
“托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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