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表哥,你再亲亲我。”
听着她一声一声的表哥,崔韫眸色越来越暗。
她小声小声道:“不够。”
————
翌日一早。
澄园有客登门。
“我深怕你这回又推辞不来,便亲自来请,诚意可还足?”罗成峒爽朗的笑。
说着,他状似无意道:“知你要在衡州做买卖,想来生意场的事,你比我更清楚,杨兄弟,你我也算有些交情,我也一直有意与你结识。”
他嘴里喊着兄弟,可论年纪都能做崔韫的父亲了。
矿山那边的事,不能在拖了。
前些时日,收到上头送来的信。
四皇子养私兵,制造兵器哪个不要钱?上头发话,他们自然顶着压力,急需寻到新的商客交易。一道做这一本万利的买卖。
罗成峒不知,他收到的信早已被调包改动。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对杨屿还算是赏识,是个胆大心细的。
他只是个小小府经历,知州也有意一见杨屿。
说着,他意有所指道:“我府中养了一屋子的扬州瘦马,虽说早被破了身子,可个个识趣。想来你也喜欢。”
沈婳睡眼惺忪的出了屋子。
听着这句话,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罗成峒瞧见她了。
他眼里闪过惊艳。
“这——”
“你好福气啊!背着弟妹还偷偷养了个外室。”
昨个儿花魁伺候,今儿又养了个美人儿!果然不负杨屿的花名。
本来以为要扮演正房夫人的沈婳眼神倏然一亮。
那贱兮兮最爱吃醋的妖精外室。
她可以!
崔韫头有点疼。
谁让我家郎君,有点小钱
罗府。
宾客盈门。
沈婳特地换了身粉橙绣梅花对襟褙子,下配珠络缝金带红裙。衬得唇红齿白,冰肌玉骨。她本就生的娇美,又细细的上了楚楚动人的妆容。
睫毛纤细而浓密,柔桡轻曼,娇美纤弱。行动间袅袅婷婷。
罗成峒暗暗的打量了好几眼。
心勾的痒痒的,可很快,崔韫便挡住了他的视线。
“罗兄在瞧什么?”
罗成峒丝毫没有掩饰。
“你倒是护的紧。”
“行了,不看了。”
“你先同我去房坐坐,至于你身边这位。”
他浪荡的笑了笑,喊来身后的小厮:“送去夫人那儿,屿兄是贵客,可得将他的人好生伺候着。”
这自然是场面话了。
一个小小外室,如何配府经历夫人亲自接待?
罗成峒对沈婳的轻视,崔韫顾全大局到底还是压下眼底的冷意。有些事,回头自然慢慢算。左右沈婳身后有影五和小七,不会有事。
罗夫人正接待几位夫人,等瞧见沈婳后,眼皮子跳了跳。
沈婳很给面子的瞥她一眼。就立在那里,膝盖都不曾屈上半分,语气很敷衍:“罗夫人安。”
罗夫人一眼就看透了她小砸婊的本质,当即不喜。可又生生忍住。
她身后伺候的婆子得了眼色,特地拉着送沈婳过来的小厮,好一番询问。
回去后,凑到罗夫人耳侧低声道。
“这是杨公子养着的人,姓沈。”
婆子闻言,面露不屑。又道。
“杨公子到底只是商贾,不懂规矩。来罗家做客,本是杨家祖上积德。偏偏带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过来。”
罗夫人眉头皱的愈发的深。
一个外室竟然也好意思带来罗府?
可她是清楚罗成峒有意给杨屿脸的。自然不能拖了其后腿。便是再不情愿,也冷漠的朝沈婳颔了颔首,随意问候几句,便请她坐下。
不算亲厚,倒也没冷场。
眼前坐着的夫人多为横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沈婳自然被安排到了最末席。
众夫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恭维。
罗夫人:“我那儿子是个不省心的,不如令郎,也怪我,没有夫人您会教导。”
“你这是什么话?你家照哥儿如今可成了举人老爷。”
小口小口饮酒的沈婳:……
她知道!
崔韫和她说了!
罗成峒那儿子科考作弊。
不过是个半吊子,字还没她写的好。
衡州一半官员子嗣科考都是暗中使银子走门路的。
如此一来,挤下来不少真正有学识和抱负的寒门弟子。
委实损阴德。
罗夫人却虚伪道:“那也是我整日礼佛,日日食素,三清娘娘见我心诚,这才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考上的。说起来,他这个年纪也该娶妻了。回头我得去道馆,去求求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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