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摇头:“我也该起了。”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
“晚些还得出去一趟,今儿怕是还不能陪你。”
女娘娇娇软软:“哦。”
“有事寻叔母,自家长辈无需拘束。”
她踢踢被子,问:“这两日,你去何处了?”
“见了几个故交。”
“可有女娘?”
崔韫:“都是郎君。”
“难怪。”
她的怨念还没消散。
“原是陪男人去了。”
崔韫顿觉不对,他掀开眼皮。
女娘刻意学着那日林间他的语调。
“谁没陪过,我不怪你!”
说着,她弯了弯杏眼。
“缓过劲儿了,就来故意挑衅?”
崔韫气笑:“真行。”
闻言,沈婳窒息的回忆卷席。那夜他定然听见了。
沈婳嘴角的笑意搁浅。
她无情的推开身边人。
崔韫却将沈婳拉了回去,吻上她的脖颈,鼻尖都是女儿家的香甜:“还早,在再睡会儿。”
“你去别处。”
沈婳视线往下:“你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我听说,那种事,憋久了是会生病的。”
崔韫扭正她的脸,屈腿半靠。语气淡了下来。
“听谁说的?”
沈婳理直气壮:“我偷听绣娘闲谈说的。”
“就西城有个王公子,比你小三岁,家中早早买了童养媳,亲事还没办,那童养媳还没及笄,总得再养一养,他却忍不住,总是想把人往被窝里拉,每每总被阿娘逮住,就得了病。”
“一家人可悔了。”
崔韫并不想听。
偏偏女娘分享给崔韫,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还去看了大夫,偷偷摸摸去的。大夫让他扒里裤,看了会儿,说另寻高人。”
她将绣娘说的,重复的一字不漏的。
崔韫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到底克制脾气。
“臊不臊?”
沈婳理直气壮:“又不是我丢脸!”
“少去听这些污秽的事。”
女娘拍拍崔韫扣在腰间的手,她凑近迟疑,还相当贤惠:“可我挺担心你的。”
崔韫冷淡至极,黑眸沉沉,已有风雨欲来的愠色:“你倒是再说一次。”
“先前还心肝,今儿就凶我。”
沈婳丝毫不慌的翘起小拇指。
“呵呵。”
“无非都是些取悦我的小手段罢了。”
我愿意惯着他
他稍稍使力,女娘就被从里侧提到外侧,崔韫给她穿鞋,又换上搁置在一旁换洗的衣裳。
玉佩挂上后,又取出她的妆奁。
指尖落在如瀑如缎的发上,给她梳了个除了揪揪外,还会梳的最简单发髻。
她取出首饰:“这个。”
不忘抬着下巴,趾高气扬:“我还要那戴珊瑚耳坠。”
崔韫不语,却一一如她所愿。
沈婳捧着脸去看铜镜里介于娇憨和柔媚之间,毫不冲突的娇颜。
免不得对影自怜。
“漾漾真的——”
一语未完。
下一息,她被崔韫推出房门。刻着漂亮雕花的门再度被合上。‘砰’的一声。郎君清俊无波的眉眼掩于门扉之内。
她……被扔出来了?
沈婳歪头,漂亮的杏儿眼琉璃般剔透。她趴在门上,侧耳去听里头的动静。右腿却不知死活一晃一晃的。
“是被我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吗?”
女娘茫然的搓了搓手,像是只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猫儿。
很快,她无可救药的自觉反省。
“怪我,不该伤你自尊!”
“沈娘子。”
正逢刘楚氏摇着团扇而来。她身后跟着的是倚翠和影五。
那日崔韫来的匆忙,可女娘身边总不能离人。等他回盛京后,沈婳这边更要人照顾。
影五在崔韫她们走后,就带倚翠出发。驾着带沈婳回去,舒适的马车,今日才到。
两人朝女娘行了礼。
沈婳最看重脸面,倏然直起身子。
“叔母。”
“马车已备好,可以出门了。”
沈婳险些忘了,她得去看抛绣球招婿。女娘被刘楚氏牵着朝外走。还没出院子,柔荑轻轻一挣。
“叔母,您等等我。”
说着,她折返跑回去。
‘哐哐哐!’
女娘开始砸门。
“崔韫!”
没反应。
“我走了!”
没反应。
“真的走了!”
还是没反应。
沈婳脸儿一挎,她试探:“那等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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