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雉混身一震,寒意从脚底只往上窜,如坠入冰窖,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涌上来将他吞没,在离开时也不曾消散。
车轮碾过地面,外头的喧嚣声不绝。
“为什么?”
在他眼里,沈巍和别的父亲不同,他家产万贯,可内宅干净。除了阿娘也就一个柳姨娘。
而现在现实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不去考虑旁的,至少淳筠从未不允沈巍纳妾,不是吗?
可他却养了个外室,甚至安置在二房。
便是连他都接受不了于淳筠而言更是莫大的羞辱。
崔韫垂眼倒着茶水:“薛缪烟早些年和你父亲有过婚约,可后头他娶了你母亲。”
“三年前再遇。”
一个有意攀附一个享受她的含情脉脉和追忆往昔。
“沈雉,你如今该想的应当是,你自幼喊父亲的沈巍,倒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嗓音异常淡漠。
崔韫没去看沈雉猩红的眼,递了杯茶过去。
沈雉似有警惕:“先是倪康,再是今日一事,你到底存有什么目的?”
他实在不信这是巧合。
面对他的质疑,崔韫也毫不在意。他口吻平淡,似什么都看不上眼也不上心。
“自然是为了你。”
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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