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站着不知道请进去?一个个是瞎了?她若有个好歹,我唯你们是问。”
乔姒将崔宣氏扶着往屋里走。
“婆母可别怪她们,是我执意在外等的。”
说着,她轻声道。
“吴娘子还是得趁早送回去的好。”
“婆母莫怪儿媳多言,这些年,她年年来此,想来当侯府成吴家后院了。吴家眼下并不成器,想来再过几个小辈也难翻身。故此,将主意打到了姻亲上。”
即便配不上勋贵子弟,可有阳陵侯府牵线,嫁给小门小户当正房夫人可比留在乡野,嫁给泥腿子强。
乔姒:“他们的心思昭然若揭,可贪心不足。若真帮吴娘子寻了门不错的亲事,难保他们不会送第二个第三个女儿过来。”
她是说到点上了。
不帮,是她这个当家主母容不下人,可若帮了,却更是数不尽的麻烦。
崔宣氏:“我知你的意思。可……”
“她那边交给儿媳。先将这个年过了,总有机会将人妥善送走。”。
灯光下,乔姒的模样愈发温婉贤淑。
所有人都以为乔姒是她做主给崔柏寻得新妇,却无人可知,乔姒实则是崔柏自个儿定下的。
崔宣氏还记得,那年崔柏跪在她身前。
“阿娘,儿子有罪。不愿娶攸宁郡主。”
攸宁郡主是老侯爷有意给崔柏定下的女娘。这也是崔柏第一次反抗父命。更是第一次求崔宣氏。
他跪的没有半点狼狈。
“若儿子无意中人必当遵父命。可……”
少年郎的思慕在亲娘面前无半点掩藏。
“儿子已有心悦的女娘,乔娘子的出身不好,可儿子只想要她。无法违背己心同旁人做夫妻。”
崔宣氏当时沉默了很久。她没有去扶崔柏,也未让他起身。
“你何错之有?”
崔宣氏:“我儿坦坦荡荡,便是大丈夫所谓,你有真才实学,自会有一番天地,何须靠着你阿爹和岳家?”
“你瞧上的娘子,定不会差。出身差又如何?内宅之事她不懂的阿娘教,人际社交也有阿娘带。你在皇上面前得脸,岂需忧心乔娘子在各府世家娘子面前抬不起头来?”
当时,她和老侯爷已有隔阂。
她心已凉,再不是对着郎婿说句话也能红半张脸的妇人。在他面前也从事事都能说上半日的聒噪成了无话可说。
她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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