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倒也不用说出来。
“你若是再给月季盆栽倒药汁,你的病不见好转,怕是月季也得被你浇死了。”
沈婳:……
不过是一株月季罢了!
“月季难养活,也有病美人的称呼。它喝些药没准还强身健体了。”
沈家漾漾也是好心!
崔韫:“所以,你便同它惺惺相惜了?”
女娘抗议满满:“我待会要去用膳的。”
“药正巧是饭前喝的。”
“喝了就吃不下别的了。”
崔韫视线往下垂,眉骨精致。
“那便饿了再用膳食。”
他的嗓音裹着淡淡寒意,暮色下,眼眸毫无起伏和亮色。
“一日三贴药,早间,午间你全给倒了。”
边上的颜宓艰难的听着两人的对话。那颗再见谢珣而乱跳的心口渐渐平静下来。
见沈婳不情不愿,她连忙出声哄。
“自己的身子得在意。”
沈婳抬着小脸,小声:“有什么可在意的。”
崔韫揉了揉眉心。
往前崔绒也是这般逃避喝药。非得教训一番才能老实,他原以为沈婳在这方面是配合医嘱的。
是他想岔了。
颜宓:“侯爷端着药来寻你,你不在意他在意。”
沈婳呼吸一滞。
那本有同崔韫死磕到底的心思瞬间坍塌,碎成一地。她没忍住,朝着洞口处慢慢朝外挪。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生根发出小苗,好似被人精心灌溉后,便能长出不会枯萎,最好养活的月季。
她好像一直这样,脾气差到离谱,却总是会因一两句由衷的关怀而生喜。
沈家女娘也该被这尘世所温柔眷顾。
崔韫好似早就吃准了沈婳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他没有去反驳适才颜宓所言的每一个字。
沈婳抬了抬下巴:“药凉了吧。”
“还热着。”
这么冷的天,崔韫别是刚煎好就来寻她吧。他不怕烫么。
崔韫:“所以,还喝吗?”
沈婳端着态度。
她捏着嗓子,将嘴角的笑意往下压,若是身后有尾巴,此刻应当是疯狂摇摆的。
“你都这样说了,我如何也得卖表哥一个面子的。”
这边的动静,谢珣听的一清二楚。
他莫名觉得荒唐了些。
便是孟智,都难以接受。
他甚至没去惊讶,只是计较一点。
合着,他在这里瑟瑟发抖,那边却在调情???
谢珣面色变得冷硬。
而后,他听到身后的一段对话。
“谢世子回来,表哥怎么没同我说。”
“没告知你么?”
“嗯!”是肯定的语气。
崔韫微微轻叹:“大概是事忙,忘了。”
沈婳表示理解他。
沈娘子,我便是谢珣
沈婳将药捧过去,安安静静的扬起纤弱脖颈,慢吞吞的喝下。
难得乖巧。
真是同雪团一般无二。
得顺着她的毛。只要说通了,沈婳比谁都容易哄讲道理。
谢珣都要气笑了。
离谱!!!
忘?这种话他却是不信的!
崔韫这种人记性是出了名的好,如何会忘?
何况他可是在崔韫面前多次提出要见沈婳的!
合着,崔韫压根没同女娘道明。
这是人干的事?
“崔侯。”
此刻的谢珣实在笑不出来。
“你外祖府上此等淫乱的人,还管不管了?”
崔韫来了,处理是名正言顺。何须他再出面。
“管。”
影一得令后,朝那处过去,挨得近了,听到孟智的求饶声,自然认出了他的身份。影一神色微微一沉。目不斜视的将那对野鸳鸯捆绑起来。不顾孟智的挣扎堵上他的嘴。
最后的药汁顺着舌尖苦涩往下淌,沈婳瘪着嘴将空碗交给影五。
明明,崔韫是受谢珣所托,才照顾她的。
可如今谢珣近在眼前,沈婳却觉得好似还是崔韫更为亲近。
而谢珣只是她执意留在盛京,想要从他那边打听有关阿兄生前的理由。
亲疏到底有别。
何况!崔韫眼下是她表哥!!!
沈婳从来不会委屈自身。她也素来矫情爱告状。此刻也没有拖往前娇柔做作的后腿。
她斥责。
“你必须好好治他!”
沈婳才不管如今被影一绑起来的男人是谁。
“我看他的架势,怕是不止一次两次做这种事了,此处是鲜少有人,被我瞧见也就算了,可若是让宾客在宣家内宅里头撞见此事,宣家如何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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