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颖笑着拍拍她的脸颊:“好了,回家去好好过日子吧,就像宜山夫人说的那样,安心读书,或许以后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二丫用力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带着一点孩子气的笑容,悄声问道:“仙女姐姐,里面的那位贵人……是姐姐的,姐姐的,嗯——夫君吗?”她似乎很不容易才想到这么一个偏文雅的词。
阮问颖一怔,脸庞有点发热,片刻才继续先前的笑容,道:“为什么这么问?”
二丫细语:“因为,村子里的姐姐都是在这个年纪嫁人的……有些比姐姐还早……”
阮问颖在“仙女是不会嫁人的”和“姐姐还没有嫁人”之间徘徊半晌,最终选择了第三个答案。
“为什么会想到问这个?”她道,“里头的那个人是不是姐姐的夫君,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吗?”
二丫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看得她一阵不解,半是好笑地问她:“你这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想表达什么意思?”
二丫垂下头,绞着手指:“我、我本来想说,里头的那位贵人有点可怕,二丫光是听他说话就吓得心怦怦直跳,想让姐姐不要嫁给他……但如果……贵人已经是姐姐的夫君,我这么说,姐姐一定会生气。姐姐又帮了我这么多,是我的大恩人,二丫不能这样、这样说姐姐夫君的坏话,所以……就什么都不说了……”
阮问颖:“……”这不是什么都说了吗?
而且杨世醒在方才统共也没说几句话吧,怎么就能让这丫头这么害怕,到了要关心她终身大事的地步?他的威压气势真有那么唬人?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同时也很啼笑皆非,宽慰道:“你不用担心,姐姐没有嫁给他。好了,快回家吧,别让你爹爹娘亲等急了。”
小孩子总是很好哄的,二丫被她这么一说,神情眼见着放松了下来,留下一句祝福她早日找到如意郎君的话,跟着一名护卫走了,不知道是直接被送回家还是转交到山庄下人手里。
立在门廊处围观了全程的云山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这丫头怎么这样?殿下传召亲问事宜,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说殿下的坏话?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阮问颖替其分辩了两句:“不过一个乡野丫头,又不知晓殿下的身份,哪里懂得这些。”
云山不敢反驳,咕哝道:“反正我不觉得殿下可怕。姑娘也不要被她带偏了,论起如意郎君,天底下只有我们家殿下配得上姑娘,旁的人谁也比不过。”
山黎正从一旁的耳室里转出来,闻听此言,当即斥道:“姑娘跟前说什么浑话?好好的正经事不干,成日里胡言乱语些有的没的,当心被殿下知道了问罪。”
云山不怵,嘻嘻笑道:“姐姐明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普天之下,除了我们殿下,还有人配得上阮姑娘吗?”
山黎又是一瞪眼:“谁要听你的真心假心?”
话毕不再理会,只专注对着阮问颖行礼,把她送回了阁间。
阁间内,杨世醒已经坐回到了案边,云母珠串的帘帐垂下,隔绝了外边的喧嚣。
听到动静,他懒懒抬起一侧眼皮:“终于想起回来了?”
见着他,阮问颖忍不住想起二丫在临行前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发虚,也有些羞赧。
她若无其事道:“我才出去不过一会儿,怎么就成终于了?”
上前在他身旁坐下,询问:“你怎么回到这里来了?不看外面的热闹了?”
杨世醒道:“我本来就不是为了看热闹来的。先前是你硬要拉着我,我才给你两分面子。”
他说得随意而又轻慢,听得阮问颖不由莞尔,心想,还真有几分骄纵不屑的模样,难怪二丫会被吓到。
她道:“你知道方才在外面,二丫都和我说了什么吗?”
对方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了什么?”
她道:“说你凶,说你可怕,让我不要嫁给你。”
杨世醒的眉慢慢挑了起来:“你确定?这是她对你说的原话?”
她道:“确定。”
“那你怎么回答的?”
“自然是让她放心,说我还没有嫁人。”
杨世醒从鼻息里逸出一声哼笑:“自然?你不觉得这个词用得有些不太对吗?”
“哪有,我觉得挺好的啊。”阮问颖装傻,“而且这件事的重点也不在于我的回答——那丫头胆子这么小,居然还敢在误以为你是我夫君的情况下说你不好,可见是真心被你吓到了。表哥,你是不是该反省下自己?不求你和蔼可亲,也不能凶神恶煞到止小儿夜啼的程度。”
杨世醒对此的回答是又一声嗤笑:“误以为我是你夫君?看来她还不算太蠢。”
她故意蹙眉,装出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你就是老用这副口吻说话,才会让别人觉得你凶的。”
他满不在乎地给自己斟酒:“别人如何,与我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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