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席话说得谷雨和小暑抿嘴轻笑,山黎也莞尔道:“是,奴婢明白。请姑娘放心。”
阮问颖被气得脸庞生晕,不知道是该羞还是该恼。
“你安生白造些什么?我哪里有这样的意思了?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既然你觉得我是这种心思,那你就在这里慢慢耗着,让裴大人等着吧,看最后是谁丢脸。”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不多停留一刻,生怕再跟他纠缠下去会真的撞上裴良信,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她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脸来这。
杨世醒也不喊她,就这么让她离开,半点没有计较她的失礼,也不怕她生气,还让人护送她到宫门口,显然知道她不会真的为此恼了他。
离开主殿之后,阮问颖在外边遇到了徐元光,对方正袖着手在阶前来回走动,不知道是觉得冷还是在打发无聊的等候时光。
见到她,他的神情一亮,露出一个惊喜解脱的笑容。
“谢天谢地,你可总算是出来了!我今日起得有些迟,来宫里前就被父亲骂了一顿。若殿下在今日误了时辰,被父亲知晓,定会觉得是被我带累的,不知道会打我几顿。幸好幸好,你出来了,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得赶紧去催催他。”
一番话砸得阮问颖有些懵,不等她对此说些什么,徐元光已是向她道了一声别,埋头往殿里走去。
又在迈出两步后回过来,对她道:“替我向晗妹妹问一声好,问问她前日里有没有收到我的画,如果她喜欢,我再给她画一幅。”
看着对方步履匆忙的背影,一时之间,阮问颖竟不知道该先想什么。
是该懊悔不该和杨世醒磨蹭那么久,使得他知道了在殿里的人是谁呢,还是该欣慰他对阮淑晗的心意,在百忙之中也不忘抽空询问一声?
还有,他先前等候在殿外的时候,有没有猜想过她和杨世醒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费那么久的时间?
最后一个想法令她格外羞窘,决定什么也不去想,埋头垂首,领着人快步离开含凉殿。
出了皇宫,马车晃悠悠地在丹凤门的外街上行驶。
到达镇国公府门口时,阮问颖差人去问了一声,得知大长公主等人还没回府,就让侍女转道去了济襄侯府。
在侯府门口处当值的小厮见她车架,立时朝她行了一礼,进门去通传。
等阮问颖走进二门时,阮淑晗已经领着一列人向她走来,见到她,露出一个亲切的笑,上前拉过她的手。
“江州那边送来了十几箱秋冬用的布匹,花样和料子都很不错,我娘准备拿来给我们制些衣裳,就等着你回来挑呢。”
阮问颖对此先是道了一声“替我谢过婶婶”,然后道:“只是我才从宫里回来,按理要先去拜见祖母。这衣裳的料子不如请姐姐去替我挑吧,我相信姐姐的眼光。”
阮淑晗笑答:“我可不应你这话。你对这些东西的喜好一天一变,昨日还喜欢烟青柳绿,明日就爱上榴花似火了。我若当真给你挑选了式样,怕是还不等衣裳做好送来,你就已经后悔了。”
她拍拍阮问颖的手:“这料子啊,还是你自己去挑吧,顶多我去和娘说一声,让她把箱笼暂且搁置,反正你去祖母那里不过一晌的事,很快就能结束。”
阮问颖点点头,应了声好,和她一块相携前往内苑,而后在花庭处分开,去往真定大长公主所在的堂屋。
别因为年岁渐长就淡了情分
堂屋里, 熏香缓缓飘出。
真定大长公主倚榻假寐,四名贴身侍女从旁伺候,余者丫鬟婆子并二十几人,都在公主家令的带领下垂首侍立在外, 规规矩矩, 不闻丝毫声响,摆足了天家公主的气势与派头。
阮问颖立在门外稍候, 让侍女进去通传, 不过片刻被回允进。
中宗不问朝政, 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给先帝,真定大长公主与先帝姐弟情深, 一起扶持着走过了那段肃清朝野的艰难日子。是以, 大长公主虽然长了一张温婉可亲的脸庞,在年轻时也曾名动长安, 被誉为第一美人, 性情却殊为高傲,只看其所出子女不是封侯拜将就是位居中宫便知。
好在对于亲人, 大长公主的态度一向是亲切的, 尤其是对父母皆在边关的阮问颖,更多了几分和蔼与慈祥,不知道是不是心疼她孤身一人的缘故。
不等她进屋立定,对方就开口免了她的礼,笑着招呼她:“颖丫头回来啦?怎么样,你舅母对你送去的那份糕点可还喜欢?”
阮问颖把皇后抱恙的事情说了, 为了避免大长公主太过担忧, 还把从杨世醒那听来的消息加了进去。
当然, 她没有说这是后者告诉她的, 只道:“太医说了,舅母只是稍感风寒,如今已愈痊了大半,为了固本才需得饮食清淡一些,不是什么大症候,孙女仔细看过了,舅母气色不错。”
但大长公主的脸上也还是浮现起了担忧之色,扬声把公主家令叫了进来,吩咐其准备一些进补的药膳食品送进宫里。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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