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半是着急半是不满:“怎么没有?我们在宫里都是前脚后脚地跟着姑娘的,生怕姑娘离我们远上半步,我要是对姑娘有半分不上心,就让我——就让我冻死在这大雪天里!”
白露连忙安抚:“你别着急,我不是怀疑你们,只是想不明白姑娘怎么会变成这般。要知道,姑娘可是从小习武,鲜少生病的,身子骨好得很,不似世子夫人那般弱不禁风。”
“先时在寒风里等国公大人和长公主殿下归来等了那么久,姑娘都没有一星半点的不适,怎么进了一趟宫回来就发烫了?姑娘等国公大人他们那会儿,天上可还下着鹅毛大雪呢。”
小暑愁眉抿嘴:“我也觉得奇怪,姑娘的身体底子这么好,又有我们服侍左右,昨天也没下什么雪、刮什么风,按理来说不该过了寒气,怎么却——我真是想不明白。”
白露问道:“你确定你们昨天一直跟随在姑娘的左右?”
小暑点点头:“确定。”
谷雨却道:“倒也不是,姑娘昨日有一大半的时辰都在和六殿下同游,我们不好近前,尤其是在绽红园和长安殿里的时候,更是把我们留在了外头。”
小暑恍然一拍脑门:“对对,我把这个忘了。”
又补充道:“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还有含凉殿。六殿下同姑娘在一块时,是从来不允许我们上前的。也许是在这些时候,姑娘染了风寒?”
未免惊扰到阮问颖,三人的这番讨论皆是避在一旁低语,她们的话听在阮问颖耳中轻若飘絮,不泛涟漪,只在提及长安、含凉二殿时陡然变得清晰,让她从昏沉中挣扎出声:“谷雨……”
谷雨快步上前,俯身应话:“姑娘有什么吩咐?”
她没什么力气地道:“昨日,我和……六皇子进了长安殿后,你和小暑都在哪儿?”
谷雨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回答道:“在附近的长亭中。”
“长亭?”
“是。我和小暑原本想就近等着姑娘,但是三益说六殿下吩咐了,让我们退避三舍,不可上前,只留下他一人,便没有过去。”
“只有他一个人吗?你们都在亭子里等着?”
“不是,六殿下的护卫分散开了,只有我和小暑在。”
阮问颖一听,就知道杨世醒缜密地安排过了。
她有些昏昏沉沉地想着,他还真是行事周全,把什么都考虑了进去……包括他们离殿的时机,也只有他的心腹能够知晓,避免旁人发觉不对。
要不是她确信他们前往长安殿是临时起意,她都要以为他早就知晓个中究竟了,是故意带她进去的。
也不知道他是有所预感,还是素来如此谨慎。
当然,不管是哪一者,他都比常人要强上数十倍就是了。
虽然已经与她无关……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询问道:“你们在亭子里等的时候,可曾看见附近有什么人经过?”
谷雨想了一想,摇摇头道:“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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