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聪明,不愧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阮问颖苦笑:“我怎么能够安心?我原以为祖母虽然行事大胆, 但好歹精明强干,是个能做大事的,没想到竟这般……这般粗心大意。”
“犯了错的心腹,居然能以将功折罪的名义交托去办这等大事, 还在过后斩草除根不成, 反给自己留下天大的隐患,她——她怎么会这么糊涂?”
“糊涂”二字是她能想到的最轻用词, 真要说她的心里话, 那就是愚蠢。
真定大长公主好歹浸淫过前朝后宫几十年, 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
她真是想不明白。
“那名心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杨世醒道,“不过, 你祖母是有些自视甚高了。”他选了个非常贴切的词, “不管那人说的是真是假,一定接触到了部分真相, 不然不敢这般言之凿凿。”
阮问颖问他:“你觉得她说的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呢?”
他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
阮问颖闻言微感失望, 但也知道不能强求他在短短时间内查清真相,遂没有把这份失望表现出来, 询问道:“那名心腹现在还在世吗?”
杨世醒给了她一个否定的回答:“她找到张家人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 说完当年的事就去世了。”
“可有留下什么凭证?”她追问。
“也就一枚大长公主当年差遣人的信物吧。”他道,“不过这种东西要做假很容易,所以最重要的还是她的供词,可惜人证已经没了,张家也只能靠着她指明的方向再去追查。”
“他们查到了什么?”她继续追问。
“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杨世醒笑了一笑,神情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在一番探查之后, 贞妃认定, 皇后当年怀了信王的孩子, 因为不欲这个孩子在深宫中长大,便妄图用宫外的孩子来换掉自己的孩子。”
“什么?”阮问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继续道:“皇后生产当晚,真定大长公主原本已经把宫外的孩子抱了进来,准备进行交换,不想被贞妃的人误以为是皇后的孩子而杀。皇后无法,只能把自己和信王的孩子留在宫中,就这么充当着陛下的嫡子养大。”
阮问颖这回没有说话。
她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而是开始怀疑起了贞妃的心路。
“这……有点说不通啊。”她干笑道,“信王与陛下长得那么相像,就算皇后怀了他的孩子,又有什么好怕的?谁也不能说那孩子长得不像陛下。”
“这就要牵扯到上一辈的恩怨了。”杨世醒换了个舒坦的姿势坐着,“许是在贞妃的心中,皇后深爱信王,不愿让自己的孩子认他人为父,所以才想把那孩子送出宫,和信王团聚。”
“……”阮问颖默默了片刻,“这样真的说得通吗?”
他两手一摊:“反正贞妃和张家人是这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阮问颖决定不在这上面纠缠下去。
“好吧,他们是这么想的。”她道,“然后呢?贞妃在得知了这个秘密之后,有什么动作?”
杨世醒道:“她去告诉了太后。”
阮问颖安静了一会儿。
她霍然起身:“你说什么?!她告诉了太后?!”
“你别着急。”杨世醒拉着她在大腿上坐下,“只是告诉了太后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阮问颖几乎要窒息了。
把他非陛下亲子的这件事告诉太后,还不算什么大事?他是怎么想的?
她不想用这么亲密的姿态和他谈论这种发引千钧的事情,坐在他的腿上挣扎了两下,发现不仅没有挣脱开,反而让他的怀抱随着她的扭动越发收紧之后,只能不情不愿地乖乖坐着。
她蹙眉道:“太后本就不喜欢你,一旦得知你不是陛下的孩子,定会——”
“定会如何?”杨世醒蹭在她的颈边发话。
阮问颖停顿住了,一是因为他温热的呼吸使她有些心猿意马,难以聚精会神,二是她还真说不准太后会做什么。
混淆皇室血统自然罪不容诛,即使是深得陛下宠信爱重的皇后与杨世醒,在坐实了此事后也会性命难保,而太后一定很高兴送他们母子俩上路。
但这里头有个关键——信王。
倘若杨世醒当真是信王的孩子,一旦皇后与他出了事,信王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就此会生出谋逆的心思。
到时江山动荡,兄弟喋血,天下陷入风雨飘摇之中,太后一定不希望看到这种场面。
且信王至今膝下尤空,太后在谈起他时没少透露过要给他找个伴、留个后的心思,若得知他有一点骨血,哪怕这个人是其一向不喜的杨世醒,或许——
“想到了?”杨世醒低笑,轻哑悦耳的声音激起她的肌肤一阵酥麻,“所以我说这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可以说是一张护身符。”
阮问颖颈侧发烫,努力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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