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万一太后不是这么想的呢?”
“贞妃是在年前把这事告诉太后的,她若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不会留到现在。”
“年前?”
“是,约莫在陛下给我们赐婚前后。”
阮问颖恍然。
难怪,太后在那时会如此反对他们的亲事。
本朝规矩,太子在成婚后需要离开长安,走南往北历练,既能增长眼界,也可培植根基,是继承大统的必经之路。
虽然当年陛下没有经历这些,但那是因为先帝驾崩得突然,陛下临危受命,登基大宝,自然不好再离开长安。
而陛下很明显是把杨世醒当储君来教导的,他与她一旦成了婚,不用说,定然会遵守这项规矩。
待得历练期满,他在朝中有左右能臣,州地有心腹百官,还有阮家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外祖妻族,羽翼不可谓不丰满,太后便是想要动他也动弹不了。
所以太后才会阻拦这门亲事。
阮问颖把这些想法说给杨世醒听,得到他一个奖励的摩挲亲吻。
“真聪明,不愧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她晕红着脸娇嗔:“别闹,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他轻笑着嗯了一声:“你说。”依然埋首在她的颈间,让她心跳紊乱。
阮问颖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但我今日去清宁宫请安,太后的态度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坚决强硬了,好像默认了我们之间的亲事。你觉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三种可能。”杨世醒道,“第一种是她认命了,认识到无论怎么做都阻挡不了我;第二种是她获得了新的消息,确认了我是陛下的孩子;第三种是她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将我一击毙命。”
阮问颖的心为他的最后一句话狠狠跳动了一下。
她的嗓音有些发紧,干涩道:“你觉得会是哪一种可能?”
杨世醒道:“第三种。”
说完,不待她对此有什么反应,他一边亲吻着她的脖颈,一边安抚道:“你不用担心,在宫里这么多年,我很清楚她有多少手段,且奈何不了我。”
“而且说不定还有第四种可能呢。”他絮絮轻语,“陛下与信王俱为她所出,在她看来,也许谁的孩子登上大宝都一样。”
话语连番转折,让阮问颖的一颗心还没有沉底就又被拉了起来,不由又气又羞地失笑:“你也真是会想……”
“胡思乱想是宫里人的拿手好戏。”他低笑,“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阮问颖被他笑得肌肤发烫,强忍着远离他的冲动,乖巧柔顺地留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亲密接触。
她有些晕眩,感到一股飘飘然的无力,想就这样溺在他的情海之中,勉强才挤出一个问题:“……贞妃为什么不把这件事直接告诉陛下?”
“因为她没有证据。”杨世醒把亲吻移到她的耳畔。
“告发混淆皇室血统这样的大罪,不是一番简简单单的巧言就能行的。陛下又对我和皇后如此看重,她只消有一点差错,就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带累全族。”
“只有太后对我素来不喜,才有可能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他一边说一边吻,让阮问颖越发的晕眩,腰身也发起了软:“可是——张家不是被你……”
“是啊,张家已经被判抄家,虽然这里头有我的推波助澜,但终究是他们咎由自取。或许在贞妃心里,还以为我是知晓了这事才会对他们家动手。”
阮问颖话语颤微,被他绵密不断的亲吻挑起绷紧的心弦:“你——你就不怕她跑到陛下跟前,把一切都说出来?”
“她若想保住她儿子的命,就不会这么做。而且我估计她已经后悔把这事告诉太后了。”杨世醒贴着她的脸颊道。
“不管我是陛下还是信王的孩子,我都是杨家人,她手里又没有掌握着确切的证据,太后只要不想江山不稳,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首先要除掉的就是她。”
“一开始没有动是因为有张家在,太后有所顾忌,同时也想借着他们家来一回联手,看看能不能把我拉下马来。”
“现在张家没了,陛下还因为张家一事迁怒贞妃,收回了她的册封宝书,只空留一个四妃的名号,高密王也被软禁在王府,无诏不得出。太后想要他们母子俩的性命,实在轻而易举。”
阮问颖一惊,盘绕在心头的旖旎之情消散了不少,既没有想到贞妃母子遭遇这般贬斥,也没有预料到太后会动这方面的心思。
“此话当真?”
“当真。”杨世醒道,“不过贞妃还算有点脑子,自从张家被判之后就以思过之名紧闭宫门不出,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就是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她把他……伺候得心满意足了
阮问颖微有怔忪:“你觉得太后会对贞妃下手吗?”
“目前没发现清宁宫那边有什么动静。”杨世醒道, “陷入了暂时的沉寂,或许是在打着新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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