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需要再有什么额外的布置。”
“……不是。”阮问颖终于开口,关于他对一切事物的精准把握已经没了生起波澜的心。
她干巴巴地道:“其实你让我留下来,只是想让我给你帮忙吧?而不是要应对祖母。”
杨世醒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你在说什么呢?当然不是。”
他道:“就算你今晚不留下来,我也同样会留你用膳,让你在晚膳前帮我做这些事。”
“你说过,要当一名贤妻,成为我的贤内助,与我携手并肩,共同面对风雨。”他气定神闲地说话,“而现在,到了你实践诺言的时候了。快过来坐下。”
阮问颖:“……”她果然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他。
……
被告知今晚要留宿在含凉殿时,小暑的神情有些惊异,轻轻叫了一声,不过很快就抬手捂住了嘴,面皮涨红,像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大惊小怪。
一旁的谷雨倒没有什么神情波动,早在大长公主吩咐她们替姑娘准备换洗衣物时,她的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如今不过是成了现实而已。
她从善如流地福身应了声是,问出在心里琢磨过多时的问题:“姑娘今夜是由我和小暑两个伺候,还是由山黎姐姐她们来?”
阮问颖一呆,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玉容不由漫上一丝红云,故作镇定地搪塞:“……这个不急,你们先去马车里将我的衣物拿来,之后我自有安排。”
二女行礼应是,跟着淡松离开含凉殿,前往宫门口。
阮问颖维持着矜雅端庄的姿态目送她们离开,便转头去找了杨世醒。
“我今晚——”她努力掩藏着自己的局促,询问道,“今晚歇在哪里?曲泉阁?还是落霞阁?”
“随你心意。”杨世醒坐在桌案后批改折子,“你想在哪就在哪,睡我那儿也行,我可以给你腾地方。”
“不必。”她立时一口回绝,“我睡落霞阁就行,正好我以前都在那里歇息,对它熟悉。”
他笑了笑,道:“也行,它就是我专门置来给你的,你在那里安寝正好。”
没有被或哄或骗地和他睡一处地方,阮问颖暗暗松了口气,自觉有了个良好的开端,开口再问接下来的话时,她也不过分拘谨了,轻松了许多。
“那我今晚还是和以往小憩时一样,由我的侍女从旁服侍,不劳烦你这殿里的人了?”
对方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你若想,可以把山黎和淡松要去,其余宫侍也成,不过最好不要让她们入内服侍,我怕她们伺候不好你。”
阮问颖又松了口气:“这倒不必,我有谷雨和小暑就尽够了,不需要旁人。”
杨世醒这回明白了,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看来你对我还是不够放心啊,连我的心腹都不愿近身。怎么,怕她们和我里应外合,夜半三更引我入内?”
阮问颖被他说得一阵羞窘,手指缠绕着腰襟处玉佩的络子,嘟囔:“你怎么越说越不像样,我看起来像是会把你这么想的人吗……”
“嗯,挺像的。”他低头继续批阅着奏折,漫不经心地应话,“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有万分敬重,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今晚你安心睡着便是。”
“再说,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几年我都等了,难道还等不及这一时半会儿?你好歹对我有点信心。”
阮问颖终于有了点底气:“我一直都对你很有信心,要不然我也不会留在这儿过夜。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这是我从小到大头一回在外留宿,会觉得紧张是理所当然的。”
“是吗?”杨世醒批复完一本奏折,拿起被分好类的又一本翻开,“这是你头一回在外面留宿?”
“单独一人。”她补充道,“以前在府外过夜时,我要么是跟着爹娘他们,要么是跟着晗姐姐他们,没有独自一个人的时候。”
“那挺巧的。”他笑了一笑,把目光移回到她的身上,“这也是我头一回留人过夜,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你紧张,我也紧张,我们都一样。”
阮问颖:“……真的吗?你看起来可一点没有紧张的模样。”
“那是你没有察觉。”他懒洋洋地朝着桌案上堆叠的奏折挥了挥手,“看见这些奏折了吗?我在半个时辰前就应该把它们看完,现在却只翻阅了不到一半,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缘故?”
阮问颖:“……”
阮问颖:“你好好批阅,万莫分心。”
她现在真的有些担忧,要是他一个不小心误了笔,会不会有朝臣上折骂她是红颜祸水了。
只是装装样子,迷惑一下外面的人
晚膳过后, 阮问颖被请去了白玉池沐浴。
浴池宽广奢华,似一方天然园景镶嵌在宫阙之中,蒸汽腾腾不断往上引,熏得她双颊泛热, 沾染上一抹挥之不去的胭脂红。
各色花瓣漂浮在水面之上, 在水汽的遮掩下若隐若现,逸散出缕缕幽香。
如此馨香美景,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