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长公主留给他们的最后一句话。
阮问颖花费一段时间看完了密函,又花费一段时间理解了上面所写的内容。
然后心潮迭起,久久不能平静。
她是半倚着杨世醒看的信,此刻身体有些僵硬,却不敢如何动弹,因为她不知道身旁人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母亲会告诉他们这些东西。
他……竟是信王与……
“你怎么想?”杨世醒忽然出声询问。
阮问颖吓了一跳,心尖都有些发颤,直起身道:“什——什么?”
“你娘写的这些东西。”他道,朝她展了展手中的锦帛,“你觉得如何?”
阮问颖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的神色很平静,同看密函前没什么两样,眼底也不见暗流涌动,整个人的情态和昨日给她讲解完《六国》之后问她有何感想一样。
然而就是这样的平静,让她感到十分不解。
密函里可是写明了他的身世,哪怕并没有完全说死,也在极大程度上定了音。他在得知这些后怎么能这么平静,没有一点表示?
她怀着这样的困惑与小心地与他对视。
杨世醒挑了下眉。
“颖颖?”
“嗯。”她喃喃轻应一声,垂眸收回目光,眨了眨眼,看着两人相距咫尺的衣衫裙摆,道,“我——我能先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吗?”
“我?”头顶传来镇定的声音,“我没什么可想的。我这副长相不是陛下的孩子就是信王的孩子,密函中所写不算出乎意料。反倒是你,介意我的身世吗?介意我是歌女之子?”
“歌女”二字让阮问颖心神一紧,摇摇头,低声道:“不管你是谁的孩子,在我心中都只是你。”
“那你神情这么低落做什么?”他笑道,“害得我还以为你是在介意我的身份,忐忑不安了好一会儿。”
这误会可大了,她连忙提起精神,抬头看向他道:“没有,我怎么会介意你是谁的孩子呢?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在意一点……”
毕竟他曾经对她说过,他有很大可能是陛下和皇后的孩子,虽然这是依据他们当时所知的情况进行的推测,但也在某种程度上表现出了一点他的心思偏向。
“你——其实还是很希望自己是陛下和皇后的孩子的,是不是?”她鼓起勇气询问。
杨世醒自若应声:“是啊,谁不希望自己是帝后嫡子呢?”
她抿抿唇,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话说开:“……天下间有许多人希望自己是皇子公主,能够享尽荣华富贵,可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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