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雅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嗯,我听仙女姐姐的。”
“对宜山夫人也不能说。”阮淑晗继续叮嘱。
双雅在这回有点迟疑:“夫人也是双雅的恩人——”
“那也不行。”阮淑晗罕见地表现出了几分强硬,“夫人是你的恩人,我们也是你的恩人,两个恩人比一个恩人多,你自然该听我们的,对不对?”
双雅听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目光移向阮问颖,显然,她更愿意听从这位“仙女姐姐”的意思。
阮问颖见状,压下心里的复杂想法,道:“她说得对。你既然把我们当做仙女姐姐,就要听我们的话,让这事成为我们三人之间的秘密,不能让第四人知晓。”
双雅道:“可、可先生也知道这件事。”
“那就只有我们四人知道。”她拿出诱哄与威严并重的口吻,“不能再让新的人知道了。记住了吗?”
对方直愣愣地看着她,不自觉点了点头:“记住了……”
因着这一桩事,姐妹两人都忘记了徐元光,一直到宜山夫人的讲会开始才想起来,登时使本就难展欢颜的阮淑晗越发蹙起愁眉。
她小声询问阮问颖:“方才入庄时,你有瞧见他或他身边侍从的人影吗?”
阮问颖努力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正欲抱歉摇头,碧桃就自外头打帘进来,道是小徐公子那边的扫墨过来,请姑娘前去一叙。
“他还说,若是姑娘不愿意去,他们家公子就自己过来,只盼大姑娘能与几分薄面,给他们公子腾个地方。”
放在平时,阮问颖定会撺掇阮淑晗选择后者,让徐元光亲自来访,毕竟自己过去和对方过来是不一样的,她的堂姐合该拿出一点端着的态度。可现在多了一个双雅,她就有些迟疑了。
她提议道:“要不然我带着双雅另去别处,晗姐姐你留在这儿等小徐公子?”
双雅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得她这一声话,也跟着开口:“双雅听仙女姐姐的,仙女姐姐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姐姐们不要为了我耽误自己的事。”
阮淑晗摇摇头:“不用这么麻烦,我和他之间不需分个高低,我自去见他就是。”起身离开雅间不提,碧桃也随之一块离去。
阮问颖和双雅继续留在雅间,聆听从外头厅中传来的宜山夫人讲学之声。
双雅听得很认真,可惜从她的表情来看应是没有太懂,似观云山雾罩。
进来服侍的小暑见状,忍不住抿嘴笑了,示意谷雨去瞧。
谷雨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些,端了一盘糕点送去双雅处。
糕点小巧精致,使人意动,但瞧了瞧正在提笔记录的阮问颖,垂眸端坐的模样比学堂里的先生还要让人生敬,双雅便不敢打扰,忍住了没有伸手,继续端端正正地坐着。
谷雨和小暑也在一旁安静侍立,雅间里一时只闻宜山夫人的声音。
述毕,宜山夫人开始与宾客交流所学心得。阮问颖停笔抬头,发现双雅坐得额头都出了一点汗,不由微感好奇:“怎么了?房里很热吗?”
双雅连忙摇头:“没有,我不热。仙女姐姐继续写,不要管我。”
阮问颖莞尔:“我已经写完了。你不必这般拘束坐着,可以放松一点,也不要再‘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地喊我,喊我颖姐姐就可。”
“颖……?”对方发出一个有些困惑的音节。
阮问颖把字在纸上写下,让谷雨递给她:“就是这一个字。”
双雅接过纸,低头细看了半晌,点点头:“双雅记住了。仙、颖姐姐,我能把这份纸带回家吗?你写的字真好看,名字也好听……我想学着写一写。”
不过一个单字,照理来说不值当什么,可阮问颖身份特殊,宫中情势又未明朗,是以哪怕知道出事的风险很小,为了以防万一,她也还是不能让自己的真迹流落在外。
谁知道这会惹来什么祸患呢?防患于未然的道理总要明白。
她微笑道:“不是我写得好看,是这个字本身就好,不论谁写都一样。”
她示意谷雨新写一张,把它和双雅手中的那张交换:“你瞧,是不是差不多?”
双雅拿着新得的纸,抿嘴瞧了她一眼,垂下眸,不让失落的神情表现到面上。
她虽然开蒙不久,但两者之间字迹的差别还是能看出来的,很明显仙女姐姐亲手写的要好,而且好得多,比学堂里教她的先生都好。
可是看出来了又怎样?仙女姐姐是高贵立在云端上的人,愿意同她说话,已经是她天大的荣幸,她不能贪心更多。
她乖巧应声:“双雅听仙女姐姐的……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仙女姐姐可以告诉我吗?”
阮问颖没有看出双雅的心思,就算看出了也不会在意,她愿意同面前的小丫头亲近,不代表她就要忽视风险。
她也没有纠正对方又叫回去的称呼:“是聪明、伶俐的意思。这个字笔画虽多,但很好记,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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