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地对靳泽说,
“其实我一直觉得秦照这小子还不错。”
靳泽:“哪里不错了?”
“他和云娆认识十几年了,从小一起玩到大,我爸妈也很喜欢他。”
云深耸了耸肩,望着不远处即将离开的少年少女,嗓音忽然放轻了些,状似随意地说,
“而且那小子家挺有钱的。”
靳泽听罢,始终攥紧的拳头蓦地松开了。
云深似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奇怪,解释道:
“你没有穷过,可能不明白这种感觉你要嫌我拜金也没关系,我自己找对象不会看这些,但是我希望我妹妹能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男生。”
靳泽的喉结滚了滚,眸光沉下来:
“嗯。”
“虽然我们家穷,但是从来没缺过她的。她要是找个穷小子陪他吃苦,我真的会气炸。”
云深收回眺望的目光,看向靳泽,“人生就是这么现实。”
人生就是这么现实。
靳泽:“是啊。”
他说话的语气太奇怪,空空寂寂的,轻得像气音。
云深:“当然,人家和你这种住宫殿的富家少爷肯定没得比。”
靳泽扯了下唇角。
这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他全身上下所有力气。
他可以理解的。
如果他有亲生妹妹,也一定不希望她和一个落魄的、一无所有的男人在一起。
靳泽的目光垂下来,失魂地瞥见自己掌心的伤疤。
那个“住宫殿的富家少爷”,连回国的机票钱,都需要贩卖自己的廉价劳动力,一小时一小时地攒。
他手上还有其他细小的伤痕,因为愈合得快,很多都看不见了。
这样的他,拿什么去追求她,又拿什么去讨好她的家人。
靳泽茫然地望着前方汹涌的、混乱的人潮,那些画面、那些纷纷扬扬的声音飞速倒退着,眨眼间,他的世界只剩白茫茫的一片。
连空气也没有,真空中充斥着绝望。
她已经走了,背影都看不见。
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没有希望了,永远也不会有希望了。
靳泽不受控制地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了下。
云娆在他肩上惊醒,眼睛蒙着一层雾,仰头看他: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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