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延年原本以为要和外洋人打交道,心中正想着如何好,听说是国公夫人出面,眉毛微微放松:“原来是国公夫人亲自负责,那就再好不过了,奴才到时候亲自送过去给国公夫人看样。”
许莼道:“劳烦公公了。”
一番觥筹交错后,又敲定了些细节,安延年并不敢多饮,只略饮了几杯就起身笑着告辞了,盛长天亲自送了他下来,又给他送礼,却是精心安排了极厚的礼,都是些贵重珠宝,一贯都是太监们喜欢的礼物。
没想到安延年却不收,笑着推辞了,只和盛长天道:“三爷不必和我客气,今后合作的时候还多着呢。这样好的发财路子,世子和三爷能想到延年身上,是延年的荣幸,哪敢再收礼?只把延年当成合作伙伴就好,切莫见外了。”
盛长天见他话说得恳切,心中纳罕,便也亲自送了安延年上了马车,看着走了,才回楼上。
马车一路摇晃着出了坊市往宫里去了,安延年却拿了马车桌子上的点心吃。
服侍着他的小内侍不解地问:“安公公怎的宴上没吃饱吗?我看宴上好多名贵菜,公公怎也不吃。还有之前您不是说苏槐仗着首领太监,假公济私,私下接外洋人的生意。咱们活都干不完,如今皇上也不爱这些奢侈物件儿,犯不着给他卖命,今儿来委婉给推了。怎的都满口答应了?”
安延年低喝道:“在宫里干活,不该问的就不许问!闭上嘴干活就是了!想那么多干嘛?”
小内侍连忙噤声不敢再问。
安延年擦了擦额头上细汗,心道,皇上是不爱这些奢侈物件,三十年没过问过一回百工坊,都是苏槐传话命人做这做那,今年还特别折腾让人做了琉璃鱼灯,稀奇古怪的,难免让人怀疑都是假公济私,虽然后来确实赏钱不少,但太折腾了。
然而他在百工坊管事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了御笔亲画的图样。那块小山一般价值连城的玉料是他亲自送去给皇上挑的,最后让玉工精工细作雕出来的双龙佩,如今明晃晃在那许世子腰间挂着呢!
我安延年不过是个没种的太监,若真给脸不要脸,把后边那活龙引出来,那可一不小心就小命不保了!
野心
当日下午, 贺兰静江又亲自送了贺兰宝芝过府,许莼笑着将莱特先生介绍给了他们,然后又请了盛夫人出来相见, 有着姜梅帮忙, 加上莱特先生语言上也还过得去, 一时竟相谈甚欢。
莱特拿出了他事先准备好的女王头像给许莼:“还请大人参详,命人绘上, 做一套东方粉彩瓷样即可。”
许莼递给了盛夫人,盛夫人与贺兰宝芝看了看,贺兰宝芝笑道:“这头像是别致, 但与咱们这粉彩瓷的爱留白的风格大不相容, 容我回去想想, 绘几套图样出来。”
盛夫人道:“你平日在挑选这些上是极有品味的, 就等你画稿了。”
贺兰宝芝道:“多谢夫人信任。”
她看向莱特先生道:“我想看看莱特先生家乡那边的餐具式样,不知道可有参照?”
莱特微微躬身道:“有的,我此次正好带了一套我们的银餐具过来, 正是要赠给尊贵的夫人。”
盛夫人笑道:“莱特先生客气了。”她却又问了些平日来回船的货量,来去的税款等等,莱特见这位盛夫人问得极内行, 显然是真精于生意之道,心下暗自奇怪,
当下敲定了一些细节,安排了今后联络的人, 盛长天先送了莱特出去, 许莼则亲自送了贺兰兄妹出府, 一边笑道:“本来将军给我下了帖子, 明日该上门拜访, 可巧今日这个巧宗儿,何不在府上用了饭。”
贺兰静江道:“今日匆忙,未曾备礼,且平日已烦劳令堂诸多,万不该再麻烦许大人。”他微微一笑:“我适才去赶马车的时候,看到那边跟着你的护卫在检查车驾,从马到车轴车底,上下周围一一搜检,十分仔细,想来许大人应该晚上还要出去,应有别的应酬。”
许莼面上微微一热,知道跟着他的护卫们确实十分谨慎,但却不知道原来出行前凤翔卫竟然还要检查过他的车驾。更想不到贺兰静江心细如发,如此敏锐,从这般小细节就能推断出他晚上还要出去,不由心中暗自有些佩服,想来他那些军功,真不是只靠着先祖威名,是真有真才实学在身上的。
他含糊着混过去,拱手道:“将军不必与我客气,母亲都说了让将军多多教导我,本为通家之好,我字元鳞,将军以后叫我元鳞就好。”
贺兰静江道:“既是通家之好,元鳞弟却一直在喊我贺兰将军,我也只好一直尊称大人了。”
许莼被他几句调侃忍不住想笑,只好作揖道:“贺兰兄。”
贺兰静江又笑了:“我字守澄。”
许莼乖巧改口:“守澄哥。”
贺兰静江看也逗得他够了,这才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元鳞弟弟,是哥哥该谢你,谢你为我妹子前程费心了。”
许莼在贺兰静江面前多少有些气短,只低声道:“既然是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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