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一眼就看出她右手行动不便。
“嗯?”司绒抬头,“拉伤。”
“来来,”吴青山朝她招手,在她右肩头摁了两下就有数了,起身朝外走,“我给你抓帖药,两日就好了。”
“等……”司绒刚开个口,吴青山步下生风,早拉开门出去了。
这咋呼性子。
药庐清净,满墙都是齐整的百子柜,药香从柜里漫出来,她正靠在桌旁拨弄着小药杵,药杵环钵壁一圈圈打旋,荡出清悠声响。
正在此时,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司绒停下手:“等太傅的病情稳定……”声音顿了顿,“殿下。”
药杵仍在小钵内旋转,屋外一棵老枫摇曳,支着一捧红烟笼罩着半座院子,封暄黑袍玉冠立在门口,如同一把刻骨的长刀,具有直削天穹的气势。
他踏步而入,一把摁住了旋转的药杵,悠鸣声和她的手指一起落入他掌中,两人相隔咫尺,四下归于寂静。
“听说东宫药不好,孤来看看,公主需要何种灵丹妙药。”
他覆着她的手,如同捏住她整个人,司绒再次有一种被放在掌心端详的感觉,封暄的目光毫不遮掩,好像长刀锋刃,薄薄冷冷地贴着她的皮肤游走,她在这种眼神下悄悄地出了汗。
不能出汗,她脸色很平静,可是耳下的红和指腹的薄汗都出卖了她的情绪。
“热?”封暄把手指探入她掌心,揉着她的指头,明知故问。
“冷。”司绒往回抽手,却反而被扣得更紧。
“九山,关门,”封暄朝外吩咐,再回过头俯首压声,“公主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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