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姜云初知晓自家母亲老毛病又犯了,头痛地扶额:“阿娘,你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剧情按在我跟冯观的头上,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故事。”
刘熙凤不可置信地瞪着眼,掩嘴惊叫:“天哪,难道你只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才嫁的?如此肤浅又直白的理由……”
话锋一转,她边幻想着相关剧情边笑道:“我喜欢。”
姜云初嘴角微微抽搐,不想因为自己的语言让母亲脑补更多不存在的剧情,遂转身穿嫁衣。
在春莹的帮助下,她穿上一层又一层的华丽衣裳,坐到梳妆台前,阿娘过来替她梳头。
梳妆完毕,她瞧着铜镜上明艳照人的新娘,有种道不明的悲哀。
从小便想嫁给江骜,让江骜瞧瞧自己这番模样,如今,这辈子都不再有可能了。
她垂下眼眉,转过身去,正准备盖上红盖头时,她的父亲神色肃然地前来。
姜尚端详了女儿片刻,那张总是绷着的脸流露几分温柔:“女儿啊,有阿爹跟大哥为你撑腰,嫁过去不要委屈自己,只管好好活着。”
姜云初知晓父亲所指何事,冯观浪荡的名声在外,难免身边会出现许多女子,让她受委屈。
她明白父亲的担忧,动容地点了点头:“爹,女儿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盖上红盖头,在春莹的搀扶下,她与爹娘一同走到客厅。
早已在此恭候的冯观瞧见凤冠霞帔的姜云初,眼眸一亮,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在周媒婆的提点下,他跪拜姜氏夫妇,送上信物木雁,再行奉茶之礼。待姜氏夫妇喝过茶,再偕同姜云初饮过酒,拜别。
在鞭炮响起的那一刻,这位踌躇满志的新郎官胸前戴着大绣球,骑上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去。
一向严肃古板的姜尚湿了眼,对女儿的不舍让他最终抱着夫人呜咽。
不到半个时辰,迎亲队伍抵达冯府门口,新郎下了马,到花桥前牵着新娘的手步入冯府。
在门口的鞭炮响起时,缓缓步至堂前。
喜堂的龙凤红烛徐徐燃起,观礼的宾客络绎不绝,人声鼎沸。
周媒婆将簸箕里装的红枣、花生、桂圆、栗子扬向两位新人。待新人吃过象征“早生贵子”的四果,又送来甜汤。
成亲的繁文缛节多,这对新人并未表现出不耐烦,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将甜汤喝完,待赞者读完诰文,两人行沃盥礼,表达郑重之情,随后,又行同牢礼,将碗里那块肉分食。
众人笑意盈盈,周媒婆身旁的女子给这对新人送来一个剖开的葫芦。他们各饮瓢中苦酒,以示从此同甘共苦。喝完后,将葫芦合在一起,姜云初用红线系住葫芦。
行完合卺礼,便要行解缨结发礼。
她与冯观相互剪下一缕头发,用红线将头发扎在一块,以示永结同心。随后,为对方佩戴玉佩,行执手礼。最后,周媒婆嘹亮的声音响起。行三拜之礼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对拜后,两人签下婚书。她在春莹的搀扶下,远离热闹的礼堂,向新房走去。
一路风平浪静,及至新房门前,却被一名女子挡住了去路。
女子嚣张跋扈地叫嚷:“别以为你嫁给了少游就能霸占他,娶你,不过是为了向他爹娘交代,成亲后他还是会到我那里留宿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姜云初的心情变得甚是复杂。
她这会儿浑身疲惫,只想休息,不想跟这女人多废唇舌,言简意赅道:“让开,别挡道。”
女人怎甘心被姜云初无视,张开双手挡着,挑着眼眉嘲讽她:“你年纪都这般大了,之前还与江公子不清不楚,你以为少游会喜欢你吗?别自作多情了,识趣点,自己另寻房间落脚吧。”
面对女人的有恃无恐,姜云初一把扯下了盖头,拔下头上的金簪,二话不说,朝着人刺了过去。
临近对方的眉心时,手戛然而止。
合欢吓得面如土色,赶紧后退两步:“你,你要做什么?”
姜云初垂眉盯着手上的金簪,眸里寒光乍现:“合欢姑娘,我这一簪子刺下去,你人就没了。你是选择离开呢,还是喜欢我给你举办葬礼?”
闻声赶来的冯观等人脚步停顿,眼眸无法从姜云初的脸上移开视线。
此刻的姜云初容妆秾丽,面露肃杀之相,像极了露出利刺的花中皇后,明艳动人却会伤人。
合欢在花楼招待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没那么容易被唬住,色厉内荏道:“你,你杀我,你也得死!”
闻言,姜云初手中的金簪在她的脖颈上轻轻滑动,眼眸暗沉不定:“我这人呢什么都好,就是性子烈了些,不喜欢与人分享男人。你在我新婚之夜来跟我说这些话,叫我如何受得了?还不如死了算,如此一来,冯家少夫人便永远是我,而你,依旧是个见不得人的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