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十一名锦衣卫面?面?相觑,其一名年少的锦衣卫上前回禀:“指挥使大人,属下瞧见千户大人扛着一麻袋东西出去,说是替掌印大人带猎物过去。”
“程铁英吗?”冯观冷笑?一声,道,“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遵命!”程铁英活不久了,众人想。
深夜寒气彻骨,诱人恨不得躲进被窝梦春秋,然则,锦衣卫们全无睡意,提着灯笼举着火把到处搜寻。
姜云初与冯观共骑一名,牵着黑云往犯人可能逃离的丛林走去。
她推测道:“程铁英应该是杀宫女的那?个男人,路贵妃是王振杀的吧?”
岂料,冯观毫不犹豫地否定:“不可能是他。”
姜云初心里冷笑?:你们果?然是好兄弟,维护都不带半点犹豫!
黑夜掩盖了她的表情,她往前挪,直视远方,话里带着几分?冷意:“你就这般肯定?”
冯观怕她掉下去,紧拥着,低声告知她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振两年前遭到文官的集体?弹劾,说他专权横行、滥杀无辜,险些因此被当时?还在世的张太后贬斥,当时?是路贵妃替他求的情。路贵妃主?动伸手?示好,王振自?然也乐得顺杆上爬,在朝中多一份助力。加上路贵妃身怀龙种,倘若生下皇子,母凭子贵——”
冯观知晓姜云初一点即通,不再继续往下说。
路贵妃母子能助王振在朝中势力更?上一层楼,而王振的权势能助路贵妃母子地位无法?撼动,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确不可能害对方。
可,后宫妃子众多,随时?能换一个,不是吗?
眼睫毛迎着寒风翕动的瞬间,姜云初忆起?王振提及他与冯观之间的情义时?那?傲然神色,不禁对冯观做出试探:“王振这人真是野心勃勃,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应该也会巴结吧!”
“他不会。”冯观很?难想象王振巴结自?己的模样。
他与王振身为同门师兄弟,虽行走的路不同,但王振向来?赤诚待他。在外人眼里,王振是权势滔天的奸佞宦官,而在他眼里,王振不过是个可怜的明媚少年。
经过火光之处,他见怀里的人面?露不悦之色,方察觉自?己失言,便用另一套说话解释:“锦衣卫乃是天子手?中亲持的一柄利刃,任何人妄图染指,都会被视为犯上,王振又不傻,怎会触陛下的逆鳞。”
姜云初愕然一怔,忽而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王振的离间计。
在王振与冯观之间,怎会选择相信王振那?厮呢?
思及此处,姜云初心里释然,随意说道:“那?他为何不与襄王勾结,据说襄王也曾帮过他,襄王的权势比路贵妃更?大。”
闻得此言,甘十九忍不住凑上一嘴:“这不是勾结不成?,要斩草除根吗!”
“要你多嘴。”冯观怒瞪甘十九一眼。
甘十九赶紧捂着嘴。
姜云初琢磨片刻,道:“有一点我不明白,程铁英明摆着是王振的人,没经过王振同意怎会杀路贵妃?”
甘十九再次忍不住发?言:“哎,他如今不是我们的人吗?只怕到时?候被怀疑的是我们大人。”
冯观向甘十九的马打出暗杀,直接让马将人带走。
姜云初并未过多的在意,只是垂首深思。
当初,程铁英对她下杀手?,是得了王振的授意。但毕竟那?时?候圣上还没想好如何处置襄王,她是襄王流落在外的女儿,好歹也算是皇族宗亲。诛杀皇族是大罪,王振不敢明目张胆,故而派程铁英带东厂番子秘密暗杀。
事败后,程铁英这东厂档头却摇身一变,成?了锦衣卫千户。
莫非……
心里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她紧抓着冯观的衣袖,提醒道:“关于程铁英,王振知晓我大难不死来?了京师,故将人掉到锦衣卫,好撇清关系,或者嫁祸给锦衣卫?”
冯观侧头瞧见怀里的人满眼是担忧,腾出一手?捂住她的柔夷,柔声安抚:“别担心,我能应对。你无须为我操心的,保护好自?己足矣。”
姜云初闻言,仰头面?露自?信的笑?意:“天道向善,恶人如何使用卑劣手?段,都不会成?事的。我这人向来?运气好,算命先生总说我逢凶化吉。”
“嗯,仔细一瞧,你的脑袋长得还挺牢靠。”冯观的手?抚上那?白嫩颈子,来?回摩挲。
指间的茧子蹭得姜云初发?痒,她想躲身子却不躲。
冯观将人揽入怀中,勾唇一笑?:“如今你救太子有功,陛下对你另眼相看,还认你做义妹,很?明显以后是护着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你还怕什么掉脑袋!”
要不是冯观语气淡漠森冷,姜云初几乎以为对方这是在拈酸吃醋了。
她从不吃嘴亏,笑?眯眯地怼道:“哎,伴君如伴虎,我始终是妖,与尔等不同,万一某日被发?现真身,只怕会劫数难逃,还是多修炼修炼,以防日后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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