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始至终,商伯甚是泰然自若。
他只是感应着那悬世长垣破碎开来之后,伴随着须弥屏障的破损,而从真正广袤无垠的人世间所传递而来的道法繁盛的气韵。
进而,商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老道兄,昔日,你曾经教吾等一言,论及开天法,说‘一阴一阳谓之道’;今日,老夫还给道兄一句,论及金丹之上,是‘阴阳不测谓之神’!”
录元册命号玉京
商伯话音落下的闪瞬间,整个外海边沿处,因为着不止一人的金丹境界的磅礴气机展露,霎时间,风雨皆寂!
涉及到了金丹境界之上。
这一刻,甚至连最为暴怒的谢氏老祖,也陡然间收敛了愠怒的情绪。
诸修静静地注视着商伯。
反正已经将他环绕在了诸修的围困之中,这其中甚至有着数人,如同商伯自身一样,已经坚实的走在了归真的路上,纵然是在形而上的领域之中,诸修也有把握,将商伯的身形与气机尽皆锚定!
而在那真正暴动的引而不发的雷霆惊怒之前,诸修都愿意给于商伯以“表演”的余裕。
饶是宗老也不得不选择了这样的处理结果,一来事关金丹之上,纵然是商伯要死,临死前,都需得将囫囵话留下;而二来,这连绵狭长的海岸现场,因为悬世长垣的崩断,龙脉与地脉的震颤仍旧在持续着,宗老若想要稳住这些以稳住镇海道城,便腾不出手来与商伯斗法。
而似乎也正是明白着诸修的所思所想,这顷刻间,尤还需得要给自己以争取时间的商伯,一面将自己的气息弥散开来,冲霄而起的闪瞬间,与那顺着悬世长垣的缺口而灌涌来的人世间的磅礴气韵相互牵系。
商伯一面缓缓地开口言说道。
“真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样想的,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蛮横之力,便可以如同昔日诸般境界一样冲破了去,洞入金丹之上?”
“汝等地界中,到底多少年未曾有过真人现世了?”
说及此处时,商伯的目光缓缓地从诸修的面容上一扫而过。
“看来当是极漫长的岁月光阴,连带着宗门之中的手札与传承都失却了?或许还有甚么别样的缘故,使得汝诸宗传承尽皆断绝在了金丹境界?”
“可是瞧瞧人家妖修,尝试晋升金丹之上,都知道给自己垒上九叠的土台子,裹挟着这样多的妖修来血拼,进而来榨取出血元用以血祭。”
“诸位未免过分的后知后觉了些。”
“唔……这样想,或许还与汝这地界,天地间弥散的过分浓烈的因果运数有关,这是有人从诸气枢机的层面,彻底斩断了人世间道统法脉与金丹之上的牵系?”
这会儿,商伯一面在宣讲着,一面也是依循着诸修的现状有所推演与猜度。
而几乎伴随着商伯接连的猜度声音落下,再看去时,诸修的神情已然因之而变得前所未有的肃穆。
同样的表情也呈现在了如宗老这样的经年老怪的身上。
“这样也无妨,便是要老夫从头宣讲起来也无妨,如是有传道之功,许是能够彻底褪去老夫的霉运晦气。”
“所谓金丹之上者,是为神境,玄家曰阳神,魔门号元神,古时称地仙,凡入此境者,皆尊称曰真人。”
“盖古时修持此法门,需得寻一风水宝地,鼎立自身道场,进而融道果于这一隅天地间,长久养炼,待得有朝一日,养炼功成,一隅天地之菁华,尽皆汇聚一物之上,以此物混同道果而寄托阳神、元神,继而混炼化成天地灵根,是以功修圆满,遁入仙家之境。”
“正因此境离道颇近,故而古时称地仙。”
“只是此法有干天和,凡有功修圆满之一人,则有天地之一隅菁华不存,长此以往,乾坤倾覆,寰宇不存。”
“因而仙真垂世,古修定盟,绝炼诸菁华而成天地灵根之法,仍以道果熔炼道场,却需得辅之以香火之气、神通之力、造化之机,混合以诸般,方成功修圆满,复以宝器载之,遁入仙家之境。”
“是以此之后,器道大兴,汝这地界善养炼本命法器,若是法脉无虞,合该直指这一时代的修法真髓。”
“又因所谓香火之气,所谓造化之机,纵不修善事,也需得以自身无上法力,经年调和养炼道场之四时变化,梳理诸气圆通通泰,因而,修法易,名号改,世人皆尊称曰灵神。”
“昔日老道兄在‘皇华山’招待老夫,当时虽然未曾觉出假来,可即便而今回看去,便是想要蒙骗老夫,蒙骗住老夫的天机感应,也合该是几分真几分假的相互掺和而已。”
“有以灵山秀水间鼎立山门,该是真的;有以山门禁地之中开宗坛宗祠,也该是真的。”
“纵然有甚么未知的前因,使得关乎金丹之上的文字典籍尽皆被抹去,但是有些切实存在,并且还要长久存在下去的东西,却无法被抹除!”
“这便是道场的传承,是香火之力的传承。”
言说及此时,霎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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