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修尽皆有所触动。
圣地大教缘何以是圣地大教,山门底蕴的累积,对于道统法脉传续声势的鼎沸与否的过分执拗与在意。
他们似乎从未曾往根源处去思量过这个问题。
但是而今,在商伯对于金丹之上的地仙与神境的宣讲之下,他们仿佛找寻到了一切的答案。
关于山门道场,关于香火鼎盛,关于宝器依凭。
而也愈是如此,诸修反而愈是皱着眉头。
这几乎更为笃定的佐证着商伯早先时的猜度,在无垠岁月光阴之前,真个有着这样的一张大手,在时间流逝的翻腾里,将一切金丹之上的文字抹去,扫进灰烬与尘埃里,葬在悠悠古史之中。
那种力量甚至渗透到了诸气枢机变化里面,晕散在了因果运数的层面。
愈是因之而深想,诸修便愈是不寒而栗起来。
而偏生也正是此刻。
商伯终是露出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上去想,因为诸仙真垂世,古修定盟,古之地仙法的关隘与要旨被弃之不用,而神境法的关隘与要旨,则仍旧是以对道场的‘善举’为主,而不论是群生众灵的蕴养,还是四时阴阳的调理,都是在教宝地历经长久的蕴养而更上层楼。”
“这样一来,诚然因为这四时变幻与阴阳生息循环轮转的缘故,那些凝聚的菁华并非长久的晕散不去,沧海桑田,大世尽皆在变化之中,但总有着那么几处本身便是宝地之中的宝地,历经了漫长岁月光阴的酝酿养炼,无需有人施展以地仙法,则自行凝聚出天地灵根来。”
这样的事情并不难理解,如天地间的诸大药菁华、无上宝材,尽皆是这样凝聚而成的。
无非是更为高卓的力量,以更高层阶的浑厚与精纯所凝结而已。
可也正是思量到了这些,同一时间,诸修反而更进一步的惊疑不定起来。
他们尽都是今日方才洞彻这样的陌生领域,所有的收获,所有推演的基础,尽皆依循着商伯所言说的字句本身。
倘若商伯所言无误的话,这天地间,又有甚么样的宝地,能够比得过他们的山门?
长久的传续,长久的兴盛不衰,并且在这样漫长光阴岁月的传续之中,长久有着香火之力凝聚,有着四面八方的元气和灵韵汇聚。
再考量到已然长久的时间未曾有过所谓的神境之真人现世。
倘若真个能够有所谓的“天地灵根”自行蕴养,又该蕴养到了何处去?
总不能宗门传续万古,争底蕴,争传承,争气运,最后争来争去,平白给别人做得了嫁衣而不自知罢?
正当这样的念头生发出来的时候。
却听得商伯的声音仍旧悠悠然响起。
“因而,后续时,曾经因此事再度触动诸仙真,遂化古修定盟之策,为《玉京琼林元录命册》,依循定盟之约而周行于界,凡所天地灵根诞生,尽皆被隔空摄取,为《玉册》所掌。”
“又逢有大业将兴,依循古之定盟之约,《玉册》有灵,得以评定盖世妖孽,有功于业者,赐之以‘天地灵根’。”
“再后来,历经了极漫长的时间变幻,道法传续,因《玉册》本质乃是古修定盟之策,而这一境界之修法,因为不断的变幻更易,属于地仙法的痕迹彻底消失不见,纯粹为神境之法门,因而修法随之变化,连带着这跃入门扉的一步也有所调整。”
“凡于《玉册》注名者,方为灵神,方为真人!”
“但古老年代时创立《玉册》的初衷仍旧传续,持续具备着其本质的效用。”
“于是,便有一种独特的伟业,乃是这一世诸修之中,最先落笔注名于《玉册》者,视为盖世妖孽,有功于业者!”
“老夫找寻《玉册》,找寻了许多年。”
“说来也甚是有趣,中州有古籍秘传,将秘辛落于文字,却无处寻得《玉册》;汝等地界分明被抹去了文字以承载秘辛,却切实因为着更诡谲的秘辛,而被封存着《玉册》……”
“都让开!”
“老夫今日开开道,是老夫证神境,亦是教汝等见得通衢前路!”
“你我本无有甚么恩怨可言,断不至于到了打生打死的地步,不是尽都在意着因果运数么?老夫今日可是开道传法之恩!”
“为此,毁一段悬世长垣,又算得了甚么?”
“让开——!”
话音落下时,谢氏老祖稍稍一怔,但极短暂闪瞬间的思量之后,老祖终是错开了身形。
商伯与那悬世长垣的缺口之间,再无有分毫的遮挡。
于是,诸修回顾去时,旋即见得商伯某种独特道法气息遥遥交织与共鸣的闪瞬间——
无量的明光,陡然间自宝瓶江上,冲霄而起!
皇天无私焉错辅
商伯能不能注名《玉京琼林元录命册》,面对着这样陌生兼且仍旧显得陌生的事情,诸修无从知晓。
但是他们明白,这是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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