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弟做甚么呢?”
话音落下时,正是楚维阳屈指轻轻敲在了《玉册》之上。
“钓龙,钓这一世的诸法真龙!”
掌握元命玉皇顶
话是这样说,可是这顷刻间,伴随着楚维阳的手指屈起,轻轻地敲在那《玉册》之上。
电光石火之间,灵韵的辉光在这短暂的片刻之中,三度复起。
进而,在那丰沛至极的灵韵辉光里面,楚维阳和第五磬尽都感觉到了某种真切的不舍之意蕴。
只是,此刻伴随着楚维阳那纯粹的《太一内景真经》的神韵平和无波的洞照而去的时候。
便好似是如今这天地须弥壁垒的重叠,那源自于本质层面的不可阻挡一样。
神韵的洞照,使得那《玉册》显照而出的灵韵接连有着不舍的意蕴,但终究还是在内景神韵真切洞照上《玉册》的闪瞬间,伴随着一刹的灵韵盛极,再看去时,那书就着楚维阳真人名讳的那根玉简,旋即从《玉册》之上脱落下来。
这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无端感触。
大抵是因为洞见了第五磬那“广世弘教承运繁妙真人”的名讳之中,旋即有所感触。
进而,在这种感触之中,想到了昔日曾经在三元极真界中所洞见的那玄袍佛修的天降尸骸,以及那尸骸手中曾经握着的那半根《玉册》玉简。
以及那尸骸玄袍佛修曾经借由着这半根玉简,触动三元极真界的《玉册》,然后生生将彼时本就不高的故界修为境界穹顶更进一步的镇压下来。
这往昔时楚维阳的真切经历,这些经历背后而今道人都无法真个说得清道得明的道法义理,在这一刻尽都化成了楚维阳冥冥之中的某种示警与预感。
好像是,好像是修道修得多了些之后,那些浑厚底蕴不断累积之后,偶然间的灵光闪念里,连自己都不知道根由与义理的,却又真正契合了道法根髓的举措一般。
他只是无端的生发出了想要这样做的冲动,进而,道人觉得自己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于是,便真个这样做了,而已。
进而,便是那一根玉简真切的垂落了下来,复又被楚维阳信手接过。
而待得楚维阳再将那一根玉简竖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楚维阳遂瞧的真切,那原本因为自己的修为境界不足,而实则消隐的注名,此刻遂以真切的墨迹,又像是篆刻之后以别样的玉料调补在了篆纹的沟壑之中,形成的字迹。
“著经录典归元灵妙真人”
而仔细看去时,这短短的一行,十枚古篆文字上面,此刻却以渐变而显照出了紫、金、玄三种玉色。
仿佛是这天底下无算的灵韵,尽皆汇聚在这一根玉简之上的时候,在不断的变演与凝练的过程之中,终是凝练成了这样的三种根髓本色。
而也正是当楚维阳将这一根玉简掌握在手心之中的时候,忽地,道人像是有一种恍惚错觉一样,好似是将己身的形神根髓的一部分,掌握在了掌心之中。
不是道法与性命的根髓,但却也与之息息相关。
可是说来又奇哉怪也,楚维阳修持道法至于今日,自诩不论是开天法还是真形法,尽都做到了一枚浑圆道果圆融无漏的至臻至妙之境。
是因为道法神韵于天地之间的映照么?
再联想到昔日最早听闻《玉册》之说的时候,所谓“录元册命”之说,想来这世上故纸堆中的只言片语之传续,总有其道理所在。
录元册命。
而也正是借由着这一步的做成,无端之中,楚维阳觉得自己迈出了超脱路上十分重要的一步,甚至某一瞬间,这种感触更进一步的与楚维阳道法之中“归真”的那一部分神韵相互交织与共鸣着。
于无声息之间,道人细细体悟着这种由切实变化进而绵延向道法的某种过分缥缈而难以掌控的意蕴。
进而,当着诸般缥缈的余韵尽都徜徉在了思感与念头之中去后,道人复又看向了那完整的《玉册》。
伴随着属于楚维阳注名的那根玉简的垂落,《玉册》本身并不曾展露出甚么残缺的痕迹来。
甚至更相反,好似是楚维阳自始至终都未曾注名于其上一样,在第五磬的名讳之前所显照的,却分明是一道早先时便已经著录在其上的不知是谁的真人名讳。
而再看去时,《玉册》那缠裹成卷的后续空白玉简,更是兜转着不见尽头。
于是,无端的,楚维阳更进一步有所明悟。
昔日三元极真界中,自己之所以能够在《玉册》显照于世之后,作为第一位修士落笔注名于其上,并非仅仅只是因为沉寂了漫长的岁月光阴之后,所有的神境真人级数的存在,尽都殒命了去。
想来昔年依循着那血泪之路远行的时候,也有着同样的神境之先贤,如同今日的楚维阳一样,从《玉册》之中取走了属于自己注名的玉简。
连那玄袍的佛修尸骸,纵然是死了,都不忘攥紧那半根玉简。
那种义理楚维阳尚还无法真切的思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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