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阳还能够隐约有所感应到,在这样的一层矿脉之下,更为深邃之处,尤还有着更多的矿脉亟待发掘,甚至楚维阳能够更进一步的感受到,那在极深处,有着某种似乎是比这些真龙矿脉更为凝练至了蜕变与升华,不同形与质的菁华存在。
仅只是如此渺远的朦胧感应着,那种力量本身,便足够教楚维阳有着惊心动魄之感。
这一刻,也正是伴随着楚维阳将整个岩洞的完整开辟,同样随之而延展与铺陈的,是以无上符阵的方式,横布在岩洞石壁上的篆纹。
这些篆纹像是一道须弥之力裹挟而成的无形无相的碗一样,倒扣而下,将诸般真龙矿脉正囊括在其中。
而也正是随着须弥之力的牵引,楚维阳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些岁月之力罕有的,不再因为那真龙矿脉的收尾回环而圆融无漏,而是真切的有着灰蒙蒙的雾霭从这样诸般矿脉之中共同弥散开来。
但说来也奇,岁月之力,岁月雾霭,这听来是销蚀万象,连楚维阳的五色玉华都无法阻拦的磅礴力量,偏生在这一刻,晕散在这岩洞之中后,便甚是温驯的被那须弥之力所约束。
不曾有甚么碰撞,那须弥之力凝聚成碗倒扣而下,这晕散开来的岁月雾霭便真个仅只是在这碗中凝聚。
唯有楚维阳主动将法力朝着那一道道篆纹灌涌而去,教那纯粹的须弥之力,同样以灰蒙蒙的雾霭显照的顷刻间。
霎时间,像是阴阳浑一一样。
那岁月雾霭才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倏忽间朝着那须弥之力碰撞而去。
于是,两缕同样的灰芒,便这样在半悬空中,如是碰撞并且浑一而成的一道灰芒。
那是须弥与岁月混同的力量。
进而,在某一瞬间,伴随着某种甚是激涌的剧烈颤抖,那一缕灰芒崩溃开来,道人真切的看到了须弥的泡沫支撑开来并且破碎,进而,同样的岁月轮转的十分微茫的力量从中倏忽而过。
这种变化极致微茫,但当有着足够多的这样的丝缕灰雾在顷刻间浑一的时候。
待得道人再去有所感应的时候,这分明仅只是洞开的岩洞里,却在这一刻,像是随着那些灰芒的融合与晕散,有着一方窄小的天地乾坤开辟一样。
入目所见时,仍旧仅只是岩洞而已,但是,四面八方,有了须弥壁垒在依循着符阵而建立,同样的,那并不存在的灰芒,也并不存在的灵动清风之中,某种光阴的变迁已经开始变化,独立在天地之外,自行而轮转……
“宇宙——”
如是轻声的喟叹着,楚维阳复又一扬手,九节竹杖的杖尖戳出去时,一道岩壁上的琅嬛篆纹便顷刻间被抹去。
霎时,这刚刚有所酝酿,但终归未曾彻底鼎立的“宇宙”,便这样霎时间破灭了去。
而在这样一番的生灭之中,已经有所真切感触的楚维阳,则彻底再无有分毫的顾忌。
原地里,身形折转的时候,楚维阳便已经立身在了那第一道真龙矿脉之上,四下里尽都是那磅礴龙躯的回环,道人于中心处的悬空之中,稳稳地趺坐,进而,当楚维阳将第一道祭炼宝器的法印朝着那灰镜刷落,并且真个将之祭起的顷刻间。
霎时,灰雾弥散涌动着,朝着那灰镜之中灌涌而去。
这电光石火之间,甚是明晰的,那灰镜之上原本存在着的一道道细密的裂纹,竟在这样的过程里一点点的弥合着,而且,正是伴随着这样的“先祖遗蜕”的力量冲刷,仔细看去时,那原本灰镜边沿处的蛟龙纹路,竟也一点点的随着那灰芒的大盛,而变幻成真龙的模样。
某一瞬间,当那灰芒的酝酿之中,如是圆融的玉镜上,再无有分毫的龙纹变化,也再无有任何一道裂痕显照的顷刻间,侧旁处,那玄黄宝兵悬照,内里太阴诸魔奉圣天的一角似是展露,进而,也正是随着这一角的洞开。
霎时间,那灰镜的镜光旋即被楚维阳牵引着,打入其间!
天地熔炉烧风烟
霎时间,楚维阳以灰玉宝镜为引,以其为牵引,倏忽间,借由着道人对于灰镜本身的炼化,借由着道人对宝镜的初步掌控。
楚维阳攫取着那最初时所展露的第一道真龙矿脉所蕴藏的一切菁华,那些蒸腾而起的灰色雾霭,那些满蕴着岁月光阴的凝实力量。
这一过程之中,借由着山岩的某种牵连,更为浑厚的诸气被牵引而至,在朝着那真龙矿脉灌涌而去的同一时间,更进一步的激发着其灰色雾霭的显照。
这一点,尤其是在楚维阳初步炼化的灰镜之后,并且借由着灰镜将那种紧密的气息牵系,以道与法的手段炼化与切实贯连的时候,这回环的真龙矿脉本身的轮转,骤然间变得前所未有大盛起来!
那不再是自然而然之间,某几个瞬间随着那灵光的兜转,进而所化成的那温柔吹拂而过的轻灵之风。
楚维阳相信,古昔年时的“玉树真龙”,其以莫大的决心,用自我封印的方式来闭死关,用岁月之风来延展寿数将近的进程时,其所驾驭的岁月之风,一定不会是这样温和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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