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柔的风,阻隔不了寿数的降临,阻隔不了死生的轮转。
那一定是更为汹涌与澎湃的力量。
只是楚维阳明白,当“玉树真龙”终归未曾以己身的血肉妖躯扛过那岁月光阴的洗炼之后,当寿数的终末到底带走了“玉树真龙”的残存之生机之后,那些道与法轮转的脉络诚然能够依循着过分强劲的血肉妖躯而得以恒久存世。
但是更进一步的,当自然的岁月光阴冲刷而过,进而将那“玉树真龙”的肉身妖躯在这样的洗炼过程之中改变形与质,变化成灰玉矿脉的时候,那矿藏之中的五行轮转,阴阳开辟,岁月吹拂,这一切的演变,便不再是道法的变化,而是趋近于自然的变化。
而关隘便也在这里。
道与法的变化,除却那如海眼漩涡一般以足够磅礴的体量做凝聚而成的无上伟力之外,若四时轮转,若草木枯荣变化,实则尽都是极其温和的。
自然能够将变化本身均匀的映照在那一切的山石草木,但是唯有道与法的轮转,唯有道与法层面的圆融与无漏的掌控,方才能够探索变化本身的极致和边界所在!
而这一刻,楚维阳的所作所为,便是在以炼化一面宝器玉镜的方式,将那些原本在时光洗炼之中,回返自然之中的演变的力量,重新提炼成道法轮转的力量。
事实上,直至此刻,楚维阳对于岁月之力本身的认知和体悟尚还十分粗浅,但是楚维阳楚维阳而言,这样的粗浅在自然的轮转之中或许很致命,但是在道与法的层面,他只要熟稔于五行变化,熟稔于阴阳变化,明白那岁月之力到底是源自于血脉还是甚么,便已经足够了。
这一刻,楚维阳以灰镜所汲取的,并非仅只是那灰色雾霭所代表着的岁月之力本身,那些灰色雾霭,更像是楚维阳在更进一步提高着灰镜品阶,先一步使得其先祖遗蜕之中所具备的一切灵韵,先同样的在玉镜之中凝练与沉淀。
进而,当相同的气韵在玉镜和玉矿之中尽都得以体现的顷刻间。
那种原本在道法的牵引之下联系甚为紧密的交织与共鸣,也真正在这一刻,抵至了某种极致。
进而,因为如此极致的共鸣,霎时间,再看去时,那灰玉宝镜之中所汲取的,便已经不再是灰色的雾霭,不再是那玉矿本身气韵轮转之后的产物。
在那一刻,是真正灰蒙蒙的玉光浊辉在蒸腾而起。
灰玉宝镜在这一刻所吞噬与炼化的,已经不再仅仅只是纯粹的矿脉气韵轮转的产物,而是真正象征着那真龙玉矿本质的玉光浊辉!
而且,在这一过程之中,仔细看去时,随着那玉光浊辉的蒸腾,不时间,犹还有着几乎同样厚重与浑浊的暗红色的灵光从那矿脉之中蒸腾而起,进而朝着灰玉宝镜之中灌涌而去。
霎时间,楚维阳像是从那种暗红色的灵光里面,感受到了些许血华的力量,但那种力量在如是矿脉的岁月之力的洗刷之下,甚至是在真正的光阴变迁的演化之下,已经渐渐地变得似是而非起来。
但当其融入到灰玉宝镜之中去,当其引动着那灰玉宝镜之上霎时间真正的龙气大盛的时候,楚维阳方才真正的得以敲定,这暗红色的灵光,便是古之真龙先祖的血脉之力,在同样被玉树龙王的遗蜕所牵引,进而,融入进了而今的宝器之中。
几乎就在这先祖之血脉,这一脉相承的,历经了岁月光阴的沉淀与洗炼的,同源而出的血脉通入宝镜之中的顷刻间,霎时,原本已经重新变得圆融而不见得分毫裂纹的宝镜之上,暗红色的血色华光大盛。
仔细看去时,那宝镜的边沿上,似是随着血华的显照而有了些许明晰的“裂纹”,可是真切注意到这其上的微末纤毫变化的时候,便旋即洞见,那一道道血华的映照,并非是教宝镜有了甚么裂纹。
而是那些血华相继涌现在了那宝镜边沿处的真龙浮雕之上,正贯穿在那一道道细密的龙鳞交叠而成的裂纹之中得以映照,并且几乎在顷刻间,随着仍旧持续不断的暗红色灵光朝着宝镜的灌涌。
霎时间,那血华大盛,进而,其像是真个“血泪流淌”一样,那些繁盛的血华不再仅只是局限于鳞片重叠的裂缝之中,而是真个朝着那一道道真龙鳞片上蔓延而去。
几乎顷刻间,随着一道道龙鳞尽皆被这样的血光所笼罩,那纯粹的灼灼华光之中,更是旋即有着无上级数的真龙篆纹得以显照,似是在一闪瞬间,有着五色、明暗、灰光相继涌现,最后,复又沉淀而成的纯粹的暗红血色。
也正是随着这样的变化,原地里再看去时,那宝镜不再是纯粹的灰玉颜色,镜面仍旧是纯粹的灰玉光泽显照,但是在宝镜的边沿处,那历经了血华的洗炼而愈渐得栩栩如生的首尾回环的真龙浮雕,则呈现成了纯粹的暗红颜色。
那颜色本身已经不再是因为血华而焕发,而像是已经在洗炼之中已经彻底的融入了那形与质之中去。
甚至,随着华光的不断流转,是那真龙篆纹不断的从中显照,不断的伴随着显照,而使得真龙浮雕的气息大盛。
或许连玉树龙王己身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