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你在干嘛?”
陶江:“看电视。”
简宁卖了个关子,自卖自夸:“我不是。我在和你聊天,你看我多专心。”
陶江还是在笑,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调谑:“傻子,那是因为你没法一心二用。”
简宁哼了一声:“过分了啊,你这属于人身攻击。”
陶江:“难道不是事实?”
简宁翻个白眼:“我一心一用有问题?”
想到她现在的表情,陶江难得哈哈笑了两声,一本正经道:“没问题,一心二用特别不好,我应该现在就把电视关了。”
听见他那边很安静,讲话似乎还有回音,简宁有些疑惑:“你在哪儿,怎么没有炮声。”
停顿一下,陶江想了想,说:“我这边,今年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陶江的老家在另一座城市,离江州市一百多公里,虽是同省份的城市,但因各地政策不同,春节的习俗也不一样。
“那多冷清啊。”简宁伸手接雪,说道,“都没有年味了,虽然鞭炮的声音挺吵的,但热闹啊,放个响,才有过年的气氛,你说对不对。”
陶江勾唇,点点头,想起那边的人看不到他的动作,补充道:“我们小宁说的都对,你那边还有烟花吗?”
简宁抬头看着夜空,乡下的夜晚,如墨的天幕,繁星布满整个苍穹。她站在褊狭院落中央。
像听见召唤,不远处的邻里点燃了鞭炮,劈里啪啦地响,简宁灵机一动,和陶江说:“你听。”接着,她将手机举在半空,踮起脚尖,试图让他听得更真切些。
陶江听着手机里响彻云霄的鞭炮声,觉得自己就站在她身边,和她一同赏烟花,一起过农历新年。
不知听了多久,电话那头传来洪亮的女人声音:“宁宁,干嘛呢,还不回来?”
然后听简宁压低声音:“马上,马上!”
简宁迅速缩回手,将手机放在耳边,呵出来的白气悠悠地飘去上空:“我妈催我回去了,拜拜,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宁,开学见。”
在外面站久了,有些冷,简宁跺跺脚,搓了搓胳膊,将手揣进衣兜,飞快地躲进屋里。
戏曲节目早已结束,电视机里,知名喜剧演员在演小品,逗得简奶奶咯咯直笑。简爸和爷爷还在喝酒,面前一碟花生米,爷俩能喝一晚上。简妈问简宁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被简宁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电视里吵吵闹闹的,电视外也吵吵闹闹,一年的时间,就在吵吵闹闹和嘻嘻哈哈中过去了。
和往年一样,简宁听完《难忘今宵》才滚回床上睡觉。
她总觉得,过了春节才算新年,看完春晚才算过年。
第二天清早,简宁先是被外面震耳欲聋的炮声炸醒,她把被子扯过头顶,却还是吵,想起昨晚和陶江聊的话,她有些后悔,放炮有什么好的,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迷迷糊糊中,简宁又被大人催促着起床,说大年初一睡懒觉,一整年都会睡懒觉。
简宁翻了个身子,没起,心里想着,那就睡一年懒觉吧,挺好,求之不得。
过完年,简宁一家还去了趟姥姥家,到处拜年,光是她的成绩就说了不下八百遍。
时隔一个月,简宁和陶江再见面,已经是元宵节后,开学的前一天。
过年期间,简宁在老家的柜子里搜罗出几本黑白漫画,是她爸那个年代的。但她看到一半,后面几册就没了,简宁抓心挠肺,想看到结局。
这种年代久远的书,以简宁多年淘宝的经验,正规书店绝对没有。
于是回了江州市的第二天,简宁约陶江出来,陪她去市内最大的二手书店淘货。
简宁穿着过年的新衣服,红色的牛角扣大衣,衬得整个人特别喜庆。
和陶江许久未见,刚见面,简宁整个人就挂在陶江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过了个年,陶江觉得简宁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特别粘人,像个甩不掉的橡皮糖,当然,他乐意被黏着,最好黏一辈子。
一路上,简宁眉飞色舞地给陶江讲那本漫画有多热血多振奋人心,把创作者夸得天花乱坠。
到了二手书店门口,简宁雄心勃勃地立誓,漫画一日找不到,她誓不还家。
二手书店的名字简单随意,就叫二手书店。
书店的位置很偏僻,藏在一条四通八达的曲折巷子里。如果不是常客,即便跟着定位走,也很难找到这里,因为它的门面实在太小了,一眼扫过极容易忽略,也容易迷路。
铺面虽小,但书店里面的格局却大得出奇,布局是上世纪□□十年代的风格。绿窗栏,白漆门,天花板吊着一绳白炽灯泡,二楼的木制楼梯踏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简宁是这里的熟客,和前台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
陶江前脚刚踏进门,后脚还留在门槛外,就瞧简宁惊慌失措地返回来,嘴里嘟囔着快跑快跑,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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