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爪竟抓不下去。众人定睛看时,只见侯如宗手指上鲜血如注,一滴滴落在楼板之上。侯如宗大骂道:“什么人,出来。”
只听得有人高颂佛号:“阿弥陀佛!侯施主身为一派掌门,岂可欺弱凌小。”,只见一人从柱子后的桌旁缓缓站起。
无风从地下站起,只见乃是个和尚,此人身材甚是高大,着一件褐色僧袍,古铜色面皮,额头烫着九个香洞,一脸浓密的胡子刮得精光,下巴上青纠纠一边。一串念珠散落在桌上,适才显是他用念珠击中侯如宗手指。无风这才想起,刚才救那姑娘的也必是这个和尚。
侯如宗怒道:“兀那秃驴,你是什么人,敢来管大爷的事,什么叫欺弱凌小,武林之中本就是弱肉强食。”
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也是武林中成名人物,怎地如此不知羞愧,适才施主光天化日这下调戏妇女已是不该,贫僧出手示警,没想到施主变本加利,又要和这位小施主过不去,如不是贫僧出手,这位小施主这双眼睛只怕已是坏了。”
侯如宗暴跳道:“原来刚才打我后脑的也是你这贼秃,今日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那僧人低眉道:“我佛慈悲,适才贫僧只是稍示警告,并无他意,侯施主不可误会。贫僧也不想多生事端。”
侯如宗见他示弱,心下不由暗喜,心想:这老贼秃必无多大本事,不然他也不必服软,还是他见我们人多,不肯吃这眼前之亏。当下大声道:“哼,你怕了么,今日你不露出底来,休想出了这酒楼。”
侯如宗正要纵身而上,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侯掌门,你且歇了,我来会会这位大师。”侯如宗转身一看,只见董铁萼越众而出,已站在他跟前,侯如宗喜道:“老董,够朋友,好,这一阵正好练练你的烈焰掌。”
董铁萼更不说话,一掌向那和僧人打到。那僧人见他掌几劲烈,笑道:“阁下不是八卦门的董老师么,怎么也来赶这趟混水。”董铁萼道:“老夫这把老骨头有点痒,有心要会一会大师的高明武功。”那和尚说声好,左掌一立,已化解了董铁萼这一招杀着。董铁萼毫不退让,又是一掌击到,两人瞬息之间已斗在一处。
两人越斗越快,众人站在那里,渐觉热浪逼人,纷纷后退。只见那董铁萼一掌直击,那僧人一闪,一掌实实击在木椅之上,众人鼻中顿时闻到一股木头烧焦之味。原来那烈焰掌初看平平无奇,其实孕藏极为深厚的内力,练到高处,不要说是木材,就是人体肉身,凡那掌击中,立时五脏焦烂而死。
无风见那烈焰掌威力惊人,不由暗暗为那僧人担心。抬眼看时,只见那僧人却并不着慌,兀自笑道:“董老师这烈焰掌能练到如此境界,只怕是八卦门中数十年来第一人。”董铁萼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其实僧人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董铁萼自蒙师授学得这烈焰掌后,下了数十年苦功,于此功他一向颇为自负,连八卦门当代掌门他师兄赤焰子他也不放在眼里。不要说当代八卦门中无人能出其右,其实以他此时在烈焰掌上的功力,实是百年来能练到这境界的第一人。所以适才那僧人说他数十年来第一,他也颇不以为然。
只听“哧”的一声,董铁萼的掌缘扫在那僧人宽大的僧袍袍角之上,袍子立时着火,那僧人左掌一切,已将着火的袍角切下,道声侥幸。只见他大喝一声,掌风突地一变,双掌如排山倒海般向董铁萼推到。
忽听宝车和尚大声惊呼:“少林般若掌,少林般若掌。”那僧人道:“不错,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洒家的手段。”
董铁萼一着得手,正自得意,忽见他掌力一变,其势如山崩地裂般击到。想要变招,已是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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