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许禾整理了一下鸡鸭蛋,这还是头一回出来谈寻拉生意,跟以前在街上叫卖有所不同,但是许禾又觉得大同小异,结果都是推销,只是上门去和在街上罢了,万变不离其宗。
虽说没有很理想的谈下许多家,可是他也很满足了,要不是张放远跟这些商户认识或者是有一面之缘,像是寻常老百姓来卖东西的话,别说好言好语的跟你说话了,甚至搭理都不会搭理,门伙计都不会让进,哪里还有机会给人东家谈生意。
所幸是他们挣下了些家底子,别人才给三分颜面,其实很多起家的生意人都是如此,有了人脉以后才更能起来。
许禾不觉累,反而脸上露出了个笑容:“谈下来了几家要鱼的,这下能安抚下些村民了。”
“谈下村民的生意,你倒是比自家生意谈成了还高兴。”
许禾抿着嘴,他当然高兴,村民隔三差五的闹腾,若是不安抚下来,以后不知多麻烦。虽说一开始也着实是为着村民们想,但是他们家想借此赚钱也是事实,许禾想求个心安。
他想法单纯,张放远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心里明白,要想村民都拥附他,听他的,那就得让人看到只有跟着他才能赚到钱,人一旦是有了共同利益就不一样了。
现下再吃点苦倒也无妨,他站起身,去牵许禾:“走吧,咱们再谈两家收活儿,中午了食肆来客多,再晚点就抽不出时间搭理我们了。”
鱼价低廉,做好了是佳肴,但是用料需繁,算下来价格也不便宜了。
城里卖的散鱼五到十文一斤,如果以收购价的话也就只能拿五文左右。
不过比起大老远带到城里去卖,坐车出路费,带到城里鱼死了不新鲜低价出售,租摊位的费用,显然是一次性可以卖许多给食肆酒楼要划算许多。
老百姓都会算这笔账,谁不想有个老东家,有了米粮果蔬就直接往铺子上送就是,钱可比叫卖赚的多。
只可惜城里万事讲究一些勾连关系,若是非亲非故的,人断然是不会见你,只有他缺了东西找你的,没有你主动找上人家就同你生意来往的。
张放远跟许禾花了日的功夫把城里的大小食肆酒楼几乎都跑了个遍,认识的好说,不认识的打着他们铺面儿的名头携礼见人,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是拿下了上十家食肆酒楼。
这几日陆续都有人要来村里来看生擒和鱼塘里的鱼,他便把消息先告知了村长。
村民听说有城里的老板要到村子里来,一大早上张家门都还没有开就到去团等着。人声鼎沸,先前没有加入种桑养蚕的人户前去看热闹还遭笑话了一场。
“先时便说了不该去跟这些做生意的老板地主一齐弄些花样什儿,这朝闹得是人心惶惶。先时没有养鱼养蚕的大伙儿多自在,守着几亩地穷是穷了些,可到底也没有饿死的嘛。”
“真是想发财想的睡不着觉了,弄些事儿来让人烦恼着就不去胡思乱想了,你说又是何必。”
眼看着鱼养大了,桑树也茂盛了,村子里没有多少游人前来,没怎么挣钱本就心慌无主,这朝好不易有点挣钱的苗头,却听人站着说话腰杆不疼,登时也没好气:“催收赋税的时候,可没少你家东奔西走借钱去,明年最好不是这般才好哦。”
“嘁,我缴纳的起赋税有闲钱也不干这个。”
“越是不干越没盼头。”
“只怕是越捣腾越没钱才是。”
村民吵了个不愉,来看热闹的被大伙儿撵了出去。
张放远自是听到了外头的吵嚷声,一家人还是在屋里吃完了早饭才让武子出来开门。
院宅门一开,村民一窝蜂涌了进去:“张放远,这城里的老板几时才到嘛?”
“鱼都捞起来放着了,你可别哄我们啊。”
“能卖的起多少钱噢?要是三两文的可就没劲儿了。”
在屋里的瑞鲤捂着耳朵哇哇叫起来:“好吵,好吵!”
许禾把孩子抱了起来:“那跟大宝哥哥先回房间去玩儿会儿。”
“四伯公前儿送来了个小木马,二宝不是最喜欢骑了吗?”
“好叭。”
许禾把两个孩子送进了屋里,让今日休沐没有去书塾上课的小娥和文子看一会儿孩子,自己出门去应付村民。
“人定然是会来的。待会儿放心就是,只不过城里来的老板大家可要客气些。”
“这是肯定的嘛。”
张放远又道:“村长可跟大家说明白了,大伙儿都知道吧。”
村民默了默,面上有些不情愿的神情,和被朝廷催缴赋税时的神色大同小异。
张放远叉腰站在屋檐下,不紧不慢道:“我这些日子跟禾哥儿没少跑,谁都要吃饭,若是有人还有别的门路全然不必过我这一道门路,但既是要过我这门路的到时候就别掰扯。”
他话说的很算直白,但是村民提前受了村长的训,自是晓得什么意思。
这城里来的东家商户是他张放远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