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无声行礼,推门又合上。
两人倒在柔软的被褥中。
世界彻底归于安静。
“妤妤。”溯侑环着她的腰,下颌抵在她的颈窝一侧,感受肌肤下突突跳动的搏动,像是蕴含着无尽的好奇,他屏着气音问:“这里,是家吗?”
“是。”薛妤从来没有这么困过,费力睁眼都只能露出一条缝,她从他怀中撤出来一点,恰好能将他乌黑眼瞳中一点紧张与期待收于眼中。
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看得心越来越软,指尖拨了下他浓密的睫毛,低声道:“成婚之后,就是了。”
成婚,之后。
溯侑愣了下,柔软的唇瓣上下碰了碰,乌溜溜的眼仁安静地落到薛妤身上。
她气息慢慢变得均匀,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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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妤醒来时,身体已经将之前灌下去的药完全吸收,难以忍受的剧痛缓解了小半,体内紊乱的经络像是被人一遍遍安抚了似的,蛰伏着缓和下来。
天完全黑下去,这个时节,邺都秋风正起,敲得窗一阵阵细碎的响。
她下意识侧首,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缩小了的天攰。
它睡觉的时候缩着尾巴,两只翅膀如同蝴蝶般张开,其中一片翅尖乖巧地被薛妤握在手里,温热的妖力顺着它源源不断地淌进薛妤身体里。
经络就是被他以这种方式顺通的。
薛妤慢慢松开手,无声坐起来,将那么小小一团,却颇有分量的天攰抱起来,送进温热的被窝里。
它慢腾腾地睁开眼,看到薛妤,用尾巴懒洋洋地勾了勾薛妤的小指,圆溜溜的眼睛一会睁一会闭。
“接着睡。”薛妤拍了拍它,道:“我去趟君主殿。”
许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却知道这是“家”,缩小了的天攰觉得很安心,薛妤这么一说,就真松开了力道,换了个方向和姿势扑腾进被窝里,露出两片金光灿灿的翅翼。
崤城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圣地君主们都在用流光镜时时关注着当时的情形,圣地各有机密,如关着无数妖鬼的邺都,镇压无数黑气的太华,守着两大世间圣物的羲和,这也注定了,越是紧急关头,君主们越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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