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傅小侯爷又开口,俊秀的眉眼里面攀上了几分狡黠的神色,让顾峤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六年前两个人待在一起做各种捣蛋的事情的时候——
那个时候傅翎就是如此的神色。
简直将一肚子的坏水给摆到了明面上来。
“你现在与我聊也聊完了,又没有旁的什么事情,不若我们两个一起去看一看你家那位丞相大人究竟在做什么?”
虽然方才顾峤说商琅并没有在他面前有意地隐瞒自己面对旁人时的样子,傅翎还是不相信商琅会有这般坦率。
关心则乱
说实话,除了傅小侯爷,已经许久没有人叫商琅是“探花郎”了。
在别人眼里,“探花郎”这个称呼仅限于商琅还没有官职的时候,在之后的数年里就换成了各式各样的官职,只有傅翎还会这样喊着。
他这么一开口,一下子让顾峤想起来当年他拽着傅翎去寻商琅的时候,傅小侯爷总会拿“你家探花郎”这样的称呼来调侃他,谁知道这十多年过去,探花郎已经当上了丞相,顾峤也没能真正将人给变成他家的。
往日顾峤对于这样的调侃还是一笑置之,毕竟那个时候他虽然喜欢朝着人身边凑,但是对于商琅更多的是一种倾慕和见色起意,对于“你家”这样的称呼并没有多敏感,毕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但是现在傅翎再来跟他提这个称呼,便平添了几分暧昧。
“他在忙着世家的事情,”顾峤将意识从回忆里面抽出来,开口道:“打扰他做什么?”
“怎么可能打扰,自然是偷偷地去,”傅翎放轻了声音,继续撺掇人,“你难道就不好奇商琅究竟是怎么去做的吗?”
他好奇,他当然好奇。
先前知道商琅把那几家人忽悠得团团转的时候,顾峤就开始好奇了。
傅翎看出来顾峤已经被他这句话说得动摇了,便继续撺掇:“去看一看吧,以我们两个的身手,还怕被人瞧见不成?”
商琅是个文人,自己又不会什么功夫,顾峤和傅翎却是从小练起来的身手,真要来论,甚至是禁军统领想要打过他们都有些难度,枉论世家的那些护院。
何况傅小侯爷连宫墙都敢爬,还能爬得悄无声息,带着皇帝陛下爬个世家的墙自然是不在话下。
“去看商琅”这样的理由对于顾峤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在稍一动摇之后,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跟着小侯爷一起去爬墙。
在路上两人运着轻功,走得便快,耳边风声呼啸,带着一点春日微的暖意,顾峤开口:“这大桓万里疆土上数千万人,说傅小侯爷是离经叛道第二,怕是没人敢来认这个第一。”
傅翎听到他这话,只是轻笑一声:“陛下谬赞了,臣可不敢与陛下争这第一。”
“傅征羽,骂谁呢?”顾峤磨了磨牙,想同他争论,就已经看到了那高墙红瓦,也见到傅翎将食指竖在了嘴边示意他噤声,便只能先闭上嘴,默默地给傅小侯爷记上一笔。
他们来的地方是张家。
但是似乎来得有些晚,等他们跑到墙上的时候,能看到的就只有丞相大人嘴边挂着温和的笑,与张家家主一同走出来。
瞧着张家家主这满面春风的样子就不难猜,这一会儿商琅已经把其中最难搞的一家给摆平了——先前商琅送给顾峤的那些生辰礼物里面,就属张家的东西最多也最贵重,除了传家宝还有点别的东西,多得顾峤都有些怀疑丞相大人是不是背着他用了些什么与众不同的法子给人把家抄了。
悄无声息的那种。
不过看着张家家主这副模样,应当没到什么抄家大仇的程度。
他跟傅翎也就聊了一会儿功夫,恐怕连半个时辰都没到,商琅就这么把人给安抚好了?
顾峤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隐匿在另一处的云暝,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作罢。
看云暝那副样子,应当是不曾跟着进去。商琅平时说话声音又轻,若再刻意压低声音,估计他听见交谈内容的可能性也不大。
顾峤派云暝过来,除了盯一盯丞相大人平日里的行迹,就是起到一个暗中保护的作用,至于他具体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想来也知道不了。
“啧,”傅翎待在他旁边,眼见着这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去,嘴里又全是奉承的客套话,没有半点线索,就只能轻“啧”一声,然后小声同顾峤道,“走吧,跟着人去下一家。”
想的是如此,但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商琅上了马车之后,没有朝着任何一个世家所在的方向去,而是回了相府。
两人一路用轻功在房顶飞跃,这一条路对于顾峤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于是也越看脸色越沉,指尖嵌进掌心里,划出血痕来,沾到指甲上,又被他给轻轻拭去。
马车经过闹市,速度慢下来,顾峤二人的速度也随之慢下。
傅翎观察着少年帝王的脸色,有些心惊,难得地变得小心翼翼,开口问道:“怎么了?”
傅翎才回到京都来,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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