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能归家乡故土。
宁馥声音沉静。
愿意离开的,现在发给路费。愿意和寨子出去大日本人的,留下来,写生死状。
寨中众人,皆有一一安排。
白马寨议事厅前,那面铜锣最后一次被敲响。
她一手组建的侦查排,急救班,全都留了下来。
宁馥道:“我组建你们,原是想尽全力保存我们大家的生命。”
“但现在,我或许就要带你们去死。”
“你们愿意吗?”
潘大刚带头说了愿意。
他在生死状上的摁下一个鲜红的指印。
山匪中许多人还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纷纷跟在潘大刚后面按了指印。
华轩是写的名字。
他的名字和宁馥写在一块,等众人散去,他又问了一句。
“你真的叫宁馥么?”
宁馥点了点头。
她依旧神色温和,只是道:“为什么这么问?”
剪去胡子以后年轻许多的男人笑了,“山下松涂县宁家的四小姐,从来没有上过护士学校。”
他注视着宁馥,“你不归家,却向死。我不问你打哪来,总之,你是宁馥就好。”
宁馥叹了口气。
“我好久以前就同你说过,有些事,心里清楚就好,总不必说出来。”她道:“说你聪明,你却改不了在这上面犯傻。”
华轩眨眨眼睛。
“不是犯傻。”
没听说过哪支军队,是鸣锣出征的。
白马寨自己执行了这个仪式,出发了。
那大锣的声音不如战鼓令人激动,在黄昏中敲响,更有一种渗人的喑哑悲壮。
队伍下了白马山。
老百姓们送来鸡蛋、腊肉、竹筒饭。
队伍就在山下饱餐。
然后一路离开松涂县境内,向南而行。
有人从县里追出来,紧赶慢赶,终于在队伍渡江前赶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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