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执着于后世人的看法,还不如将眼前的嘉和朝好生打理,要那些虚名有何用?干出的实事才经受的住岁月的打磨。
五皇子嘴角微微翘起,他算是看出来了,身边这人兜兜转转还在为南域的事操心着呢。
“年初玉山雪崩,前路难行,制这药丸的药草很难采摘。”五皇子偏不说南域,颇为兴味的和盛言楚扯些有的没的。
盛言楚垂着眸子静听,五皇子顿了下,叹道:“西北各部以玉山为生,南域百姓则要靠大海,这两处都不容易。”
雪崩后,西北曾向京城求救,老皇帝拖着不让人去,后来不知怎的,又下令派人去西北帮着铲雪。
“那是我劝的。”五皇子哼了下,“玉山大雪一日不除,我的药就要多断一天,你也甭说我自私,我库房里存了不少药,不急于这一时半伙。”
盛言楚笑笑,他自是信五皇子的话。
“那殿下为何还要劝皇上帮扶西北?”
五皇子捡起一个果子扔给盛言楚,盛言楚一把接过,只听五皇子道:“父皇厌恶西北,但西北如今是我朝臣子,便是再怎么不喜,也断不能拿百姓的安危开玩笑。”
啃了口酸甜的果肉,五皇子啧道:“我跟你一样,心肝都是人肉长的,西北百姓遭难,你以为我心里好过?为这事我被父皇……算了算了,和你说这些是不想让你以为我是那等狠心肠的人。”
盛言楚将果子托在掌心把玩,五皇子呲溜一口吃得嘎嘣脆,见盛言楚没动静,五皇子又咬了一口,翻白眼:“吃吧,没毒,若有毒死的第一个是我。”
盛言楚讪笑两声,拿起果子斯文地咬了一口。
五皇子将果子啃咬干净,擦净手,续道:“我自幼不得父皇喜欢,没机会和废太子他们得父皇教导,你与我相识不是一年两年,想来也看出我行事和父皇大相径庭。”
盛言楚吐出果核,默默点头。
“我给一句准话。”五皇子道:“南域的毒肯定是要想办法的,但一朝一夕我办不到——”
盛言楚猛地抬头,五皇子摆手让其稍安勿躁,淡道:“你急也没用,我也急,但父皇不开口我能怎么办?”
“那就想办法让皇上开口啊。”盛言楚双手一瘫,幽幽道:“殿下莫不是想等皇上殡天?臣说话难听,殿下想责罚臣大逆不道,但臣还是要说。”
“你说。”五皇子白眼都懒着翻了,连皇上殡天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试问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盛言楚大着胆子真说了:“皇上身子骨大抵能拖个一年半载,难道南域百姓就这样眼睁睁的干等着?臣从宋城游玩归来,殿下可知臣看到了什么?”
盛言楚自问自答:“臣是七月间去的,随便买了一只海蟹,那海蟹得有这么大…”
边说边比了一个大小,挑眉:“殿下猜怎么着?”
五殿下怔松一瞬,捧哏道:“怎么着?”
盛言楚冷笑:“就臣这书生手,七八斤重的海蟹轻松一掰竟掰开了,那蟹黄底下冒出一股股绿水,瞧着就瘆人,我是不敢碰一口,但南域百姓不吃不行,他们靠海而生,不吃就只能饿着。”
五皇子皱起眉头,盛言楚眸色坚定,声若玉石:“如今朝野上下只顾皇上的病情,说什么不要拿这等事扰了皇上的静养,哼,既皇上不能理朝事,何不早早退位让贤?”
“盛言楚!”五皇子语气加重,却不含怒。
盛言楚起身拱手,耿直道:“殿下,南域解毒一事迫在眉睫,外边风言风语谣传此毒是西北赫连氏一族所下,到底是谁,殿下心知肚明,若任由这股冤枉的野风肆意,届时西北各部闹起来怎么办?”
五皇子心头猛地往下一沉。
盛言楚趁热打铁:“西北各部武力雄厚,且他们对朝廷本就有怨言,这顶莫须有的大帽子不论是戴在谁头上,谁心里都不舒服。南域的毒久而得不到解决,民心大乱,到那时,天南海北齐齐发作,而皇上眼睛一闭,这烂摊子就只会交给殿下您……”
果然,这话说了后,五皇子脸一黑。
没有哪位新帝喜欢看到自己接手的皇朝战乱不断。
“你说得对。”
五皇子蹙着眉头:“父皇想将南域毒水的祸端栽赃到西北各部头上委实不妥,南域不能乱,西北也不能乱,牵一发而动全身…”
盛言楚再次窥五皇子的神色,心知事可成,当即嘴角一弯,不再纠结南域毒水的事,而是换角度夸五皇子一定能将嘉和朝打造出一副盛世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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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上旬,朝堂上五皇子一脉的人,尤其以新站队过来的戚寻芳打头阵,声讨老皇帝该即刻下旨派人去南域解毒。
老皇帝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解毒?解什么毒?毒是西北蛮族下的,要解找他们去。
能去金銮殿上朝的人都不是傻子,那毒到底是谁下的,他们真不清楚吗?
若时间倒退十年,他们也许还会和老皇帝同流合污包庇老皇帝,但现在势头变了呀,戚寻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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