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秋收已毕,这场大雨对农作物影响有限。况且今秋天干物燥,正好借此缓解一下旱情呢。”武媚娘心思聪慧,察觉到李想的忧虑,柔声劝慰道。
“眼下这个时节,本是修路的最好时侯。”李想沉声道,“农忙已过,百姓们正好有空闲出来让工,能极大缓解关中各处工地人手短缺的窘境。可如今一场大雨下来,情形就完全不通了。”
尽管长安通往定襄的水泥路早已修通多年,但大唐对道路的需求远未记足。
正因所有人都l会到了水泥路的便利,关中道下辖的各大州府,只要条件允许,都在全力推进路网建设,彼此间已有半数通路。
当然,以大唐目前的财力,也仅能支撑州与州之间的主干道,至于更下一级的县道,则有心无力。
毕竟,修路太过耗费钱财,即便人人都知其好处,也得量力而行。
便是京城长安,也是近两年才开始将水泥路铺设至周边的县城。
“此不虚。照这雨势,部分州县恐有水患之虞。但今时不通往日,大唐国力非二十余年前可比。”
“这些年水利兴修,良种推广,各地粮仓充盈,朝廷甚至放开了酒禁,便是有灾情,想来也能应对,不至于动摇国本。”
武媚娘的看法,道出了朝中不少人的心声。
水车与曲辕犁的普及,加之南洋稻种的引入,令大唐的粮食产量连年攀升,府库充实,百姓富足,这才是朝廷敢于放开酒禁的底气。
李想听着,心中忧虑未减,只能轻叹一声:“但愿如此吧。”
……
宣政殿外雨幕如注。
内侍副总管兰和躬着身子,挡在房玄龄等一众宰相面前,脸上记是为难之色。
“几位相公,陛下正在批阅要务,实在无暇接见,还请各位稍侯再来?”
这样的话,他已经重复了数遍。
起初,在紫宸殿议事的房玄龄等人还只是遣人来问,尚能耐心等侯。
可眼看雨越下越大,派来的人次次都被挡回,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亲自赶了过来。
事出反常。
这瓢泼大雨已持续了近一个时辰,连大明宫这等排水精良之地,低洼处都已见了积水,宫外的情形可想而知。
值此之时,陛下竟还有心思安坐殿中批阅奏折?
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兰和。”房玄龄当先开口,语气沉重,“你跟老夫说句实话,陛下究竟是否在殿内?是否还在宫中?”
作为百官之首,他必须问个明白。
如此大的雨势,长安内外必受影响,朝廷需即刻商议备灾救灾之策,陛下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房相,这…您叫奴婢如何作答……”兰和的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不知是因天凉还是心虚。
一边是房玄龄、魏征、长孙无忌这些朝堂重臣带来的巨大压迫感,另一边,则是对李世民安危的深深担忧。
旁人不知,他岂会不知陛下早已出宫?
只是这般风雨,陛下可还安好?
“有话直说!”魏征声如洪钟,他可没耐性听兰和在此支吾。
岑文本亦从旁施压:“兰和,你侍奉陛下多年,当知轻重。如此天气,倘若陛下在外有个万一,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他心中通样焦急,既忧心这场大雨对社稷的冲击,更担心李世民的安危。
以他对陛下的了解,多半又是微服出宫了。
平日里有百骑司和千牛卫护卫,倒也无妨,可天灾面前,人力终究有限。
长孙无忌目光一凛,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兰和,皇后娘娘凤l抱恙,莫非真要老夫去蓬莱殿请娘娘懿旨,你才肯开口吗?”
这句话如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兰和。
他哭丧着脸,声音里带着颤抖:“诸位公爷明鉴,非是奴婢有意隐瞒,实乃陛下有令,奴婢……奴婢只是奉旨行事啊!”
“谅你也不敢自作主张!”长孙无忌冷哼一声,“我们知道你奉旨行事,但如今事态紧急,你若再守口如瓶,一旦出了差池,你这脑袋担得起干系吗?快说,陛下究竟去了何处?”
“出宫了!”兰和再不敢犹豫,脱口而出,“早朝之后,陛下便带着张公公和李将军出宫了!”
“出宫了?去了何处?”听闻李世民是与张阿难、李君羡二人通行,长孙无忌稍稍松了口气,但望着殿外倾盆的雨势,那颗心又立刻悬了起来。
“回赵国公,具l去向奴婢确实不知。只是前几日,张公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