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凤冠颤动,整个人于震惊中含着无措,看起来摇摇欲坠。
越宽王看了她一眼,伸手想要去扶,但在顿了一顿之后,还是把手伸了回去,脸上显出明显的迟疑之色。
楚端敏也没有在乎,她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林媪的身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仿佛失去了一切的言语。
老沛国公气得连连咳嗽,甚至咳出了一口血,被身旁人忙着顺气:“你——你——你简直满口胡言!”
梁老夫人发出一阵凄厉的长笑:“楚老狗贼!你当初在害死我女儿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当年,你向先皇隐瞒长子的病体,欺骗公主下嫁,如今,你又想故技重施,把娼妓之女充当公主之女,欺骗着嫁给王爷、和皇室结亲吗!我偏不让你得逞!”
“我以我们母女二人的性命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楚家——全家不得好死!”
说完这一句话,梁老夫人将匕首一引,割喉自尽。
喷涌而出的鲜血飞溅三尺,惊得周围宾客发出一阵叫喊,也把阮问颖吓得花容失色,和阮淑晗相互依靠着后退了好几步,皆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相同的颤抖。
幸好杨世醒很快找了过来,把她拥入怀里,让她埋首在自己的怀抱中,避开这可怕的场面:“颖颖!别看,没事的……别怕。”
徐元光也从旁边挤了过来,拉过徐妙清,正要去拉阮淑晗,但见济襄侯世子已经把自己妹妹护好,便只给了个关心的眼神,一边迭声安慰着徐妙清,一边抽空询问杨世醒:“殿下,如今这情况——”
“我知道,你先把人安顿好。”杨世醒回了一句,对着身旁一干护卫侍从高声吩咐下令,很快控制稳了局面,让惊慌失措的人群不再涌动,平息了纷乱。
众人也都想起了他的存在,纷纷朝其望首,希望他能出来主持大局。
察觉到这一点,阮问颖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强自镇定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仰头看向他,努力平息着慌乱的心跳,压抑着颤抖的声线道:“……世醒哥哥。”
杨世醒明白她的意思,朝她看去安抚的一眼,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让谷雨和小暑带她下去,示意她别担心:“放心,我会把一切处理好。”
和阮问颖一样,谷雨和小暑也被喜堂上的突变吓到了,二女皆是面色苍白,勉强才维持着镇定,护着她来到了一处临时安置宾客的花厅。
厅里都是女眷,见到她,济襄侯夫人疾步上前,上下打量着她,询问她可有受到什么惊吓,好不容易才松口气,让侍女带她去往内厅:“你晗姐姐她们都在里头待着。”
内厅中,阮淑晗不安地坐着,见她到来,立即起身,露出同样担忧的神色:“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阮问颖摇摇头,捂着胸口缓了一缓,带着些许的颤抖开口:“还好,外头的人都被六殿下稳住了,没有发生什么大的骚乱。我、我只是瞧见……”
“好了,快别说了,我们什么也没有瞧见,今日的这一场只当做是噩梦,把它睡一觉就忘记。”阮淑晗打断她的话,示意碧桃端来一盏热茶,“来,喝点茶压压惊。”
话是这么说,但阮淑晗的脸色也很苍白,含着余韵未消的惊恐,显然同她一样,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徐妙清坐在一旁,捏着手里的巾帕,小声喃喃:“这就是一场噩梦……怎么、怎么会有人那样——”
“别说了!”她的话语也被人打断,不过这一回开口的人是闻思静,煞白的脸上神情复杂,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先前嘲讽楚端敏不堪为王妃的话,“……都别说了。”
竟以未嫁之身同外男苟合
越宽王婚礼上发生的事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梁老夫人自尽之后, 林媪也跟着去了,临死前含起奇异的笑容,指着楚端敏留下一段话。
“奴婢照养姑娘多年,把姑娘视为亲女, 本不欲再听命于老夫人, 然而,姑娘的所作所为却着实让奴婢不耻。”
“姑娘身为沛国公府嫡女, 竟以未嫁之身同外男苟合, 自甘下贱。果然, 娼妓生下的女儿还是娼妓,上不得台面。”
“姑娘如此行径, 既配不上贵女二字, 也配不上公主遗女这个名头。奴婢不能把这样的姑娘视为自己的子女,这才携老夫人行至长安, 给姑娘一个明白。”
“姑娘若有怨, 便去找你的亲生父亲报吧!是他害了老夫人一家,也是他害了昌庆公主、害了你娘、害了你!奴婢先行一步, 在黄泉路上等着姑娘——”
说得楚端敏浑身颤抖, 妙目含泪,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晕厥过去。
老沛国公更是活生生咳出了一口大血,嘴里发出嘶哑的“嗬嗬”声,挣扎着身体难以喘气,不待府医前来就没了动静。
原本的一场喜事陡然惊变, 不仅曝光了一个秘密, 还带走了三条性命, 毁了一桩皇亲, 如此大事自然不可能被瞒过去,杨世醒亲自写了一份奏折,连夜上呈给陛下。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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