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预想的回答,她也没有多少失望,只是忧愁再起,不复刚醒来时的轻松。
她压下愁绪,让谷雨和淡松加快给她梳洗,胡乱用了一点早膳,就赶往书房,去见杨世醒。
书房里有两人,一坐一站,坐着的那个是杨世醒,站着的那个是于衡。
看见于衡,她颇有些意外之喜,含笑唤道:“于公子!你怎么过来了?是怎么过来的?”听谷雨之言,她还以为于衡也会被拦在外面呢。
“姑娘。”于衡朝她露出一个略带拘谨的微笑,颔首见了一礼,“我收到殿下密信,便急忙赶了过来,没想到姑娘也在这里。”
阮问颖道:“我是碰巧赶在了锦衣卫之前。于公子又是怎么进来的?是外头那些锦衣卫放你进来的吗?”
于衡摇头:“他们只听凭陛下和家父差遣,不会听我的吩咐。”
“那——”
“他当然是悄悄潜进来的。”杨世醒慢悠悠开口,打断了她的追问,“昌源行宫不同于皇宫规制,有许多隐蔽的小路,想要进出这里的方法多得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在说话时瞥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只在意于衡的行为表示不满,但于现下这么一个紧要的关头,他应当不会把多余的心思放在这上面,想来是她误会了。
不过阮问颖还是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若有所思道:“也是,你这里山石亭台、松柏青藤繁多,想要不惊动他人进来不是一件难事。但这样一来,你这里的守备不就松懈了吗,平日里若是有人想偷摸入内可怎么办?”
“平日里有我的护卫把守,他们对这里的隐径蔽道了如指掌,不会放任他人闯入。至于锦衣卫么,他们只消尽忠职守,听从父皇的命令就好。”
阮问颖忍不住为他挖苦锦衣卫的话笑了一下:“那我也能通过小路出去吗?”
杨世醒没有回答,而是转向于衡,道:“说说情况吧。”
于衡应了一声,开始陈述:“昨夜陛下离宫时,家父也随扈离开,带走了左、中两路锦衣卫,留下右路锦衣卫在行宫,由锦衣卫副指挥使调遣。”
杨世醒沉吟:“刘百钊是个聪明人,野心虽有,却不大,也有能力,父皇把指挥权交给他很正常。不过我记得他跟你父亲似乎有所不和?”
于衡道:“他比家父早两年入锦衣卫,晋升也比家父快,对指挥使一职势在必得,没想到最后却被家父拿了去,便结下了梁子。”
“他同你可有什么交情?”
“他素来不喜于家人,同我无甚交情。”
“很好。”杨世醒淡淡一笑,又问,“你爹在离开前可有对你留下什么叮嘱?是急匆匆离开的,还是早有准备?”
于衡回想了一下,道:“我睡得早,听到动静醒来时,爹已经整装待发。我问他怎么这身打扮,可是出了什么事,他没有回答,只说让我好好在行宫里待着,莫要生事,没有别的叮嘱。”
杨世醒听了,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按照我的吩咐去见刘百钊,他说什么你都不要拒绝,也不要应,就这么拖着,晚间来报我详情。”
于衡应是而退。
他二人交谈时,阮问颖坐在旁静静听着,直到于衡离开,书房里只剩下她和杨世醒,才开口道:“你想通过他刺探陛下在此一事上的态度?”
听他先前之言,这位锦衣卫副指挥使不是个简单人物,今回重霄殿受到锦衣卫看守,身为六皇子伴读的于衡主动过去拜访,对方必然会猜到此行与他有关。
而以这位副指挥使和于家人之间的旧怨,不管陛下对此事的态度是什么,都会反映到前者对待于衡的态度上面。
杨世醒肯定了她的推测:“不错。如果陛下要治我,刘百钊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唆使于衡兵行险着,能令他们父子反目更好,这样他就能取而代之,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阮问颖心中一紧:“陛下会治你吗?”
他轻笑:“我若是知道,就不必派于衡去刺探消息了。”
他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把她圈入怀中,道:“不仅是他,我也准备派给你一份差事。”
阮问颖倚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温暖气息,笑嗔:“好哇,昨晚还同我信誓旦旦地保证,‘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这会儿就准备支使我了。这就是你的心意?”
“这当然是我的心意。此一事至关重要,除了你,我不放心交给任何人。”
阮问颖十分受用他的这句话,但还是故意道:“这话听着真耳熟,每当我有事想要拜托我的侍女,希望她们为我劳心尽力时,我都是这么同她们说的。”
杨世醒失笑:“好,我重新说。我有一事希望你能相助,不知你可愿救我于水火?我必当铭感五内,不忘于怀。”
“这样才对。”阮问颖抿嘴轻笑,“说罢,你要我做什么事?”
皇后殿下想要见你
阮问颖回到碧华阁时, 阮淑晗正凭案扶额,看见她,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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