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主意,如今出了这事,你有自己的想法和举动很正常,我不会阻拦你,只希望你能留下个口信,别让我茫然无知。你知道我这一上午找不见你,有多着急吗?”
“是我不好,晗姐姐消消气……”
姐妹俩又说了通话,阮问颖就回了房,让谷雨和小暑给她换上新的装束。
小暑一边给她梳着发髻,一边瘪着嘴,有些委屈和生气地道:“姑娘昨夜有事,为何不叫醒我?单单带谷雨姐姐一人离开……是觉得我会坏姑娘的事吗?”
阮问颖亦从阮淑晗那里听说,小暑在发现她不见后焦急万分,领着人里外来回寻了几圈,若非她在回程途中撞上,恐怕现在还在外头寻着。
她也知道自己的举动的确任性了点,让不少人为她担心,但她不后悔这么做,如果她昨天晚上没有出去,那现在着急的人就是她了。
她对小暑表示歉意:“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会离开那么久,若有下次,我一定会记得叫上你。”
小暑要的也正是这份保证,她不管自家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准备做什么,她只想跟随在姑娘的身边,寸步不离,当下笑应道:“嗯,姑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一番梳洗过后,阮问颖见时辰差不多,便去了阮淑晗处,同其一道前往济襄侯居所,拜访她的二叔二婶。
出了这么大的事,群臣之间就算面上不发,私底下也一定会各处走动,探寻消息。此刻正值午膳时分,就算济襄侯和济襄侯夫人有事同他人商议,这会儿也会回来,不怕走空。
果然,夫妻二人都在,见她们到来,当即屏退旁人,询问她们:“你们怎么来了?早上时不是派人叮嘱过你们,无事别贸然走动吗?”
阮问颖抢在阮淑晗之前开口:“二叔莫要怪罪晗姐姐,过来寻两位长辈,是侄女的主意,与晗姐姐无关。”
济襄侯皱眉:“二叔没有要怪罪的意思。但如今情势未明,你又身份特殊,倘若被他人看到你在行宫四处行走,恐怕会生起什么不必要的流言。”
济襄侯夫人却不这么想:“大姑娘素来知晓轻重,不会无的放矢,此番前来定是有要事相商,侯爷且听听大姑娘的说法。”
阮问颖露出一张浅浅的笑脸:“婶婶抬举侄女了。侄女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受人之托,过来问二叔一声,舅母大病初愈,不知二叔可曾去看望过?”
这话听起来像在指责济襄侯不近人情,但其实并非如此,皇后还在病中时,济襄侯就上过好几道问安的折子,在她入宫侍疾时,也让她夹带了许多滋补之物,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别有他意。
济襄侯听懂了这份他意,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稍后我便去看望殿下。”
一旁的济襄侯夫人动了动唇,似是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安静地等待了片刻,确认没有别的话要谈后,才开口询问二人用过膳了没有,在得知没有后命人传膳。
没有人询问她受的是谁之托,也没有问她是怎么受到这份托付的,前者是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后者是因为不该知道的不用知道。
用完膳,阮问颖没有回碧华阁,和阮淑晗一起留了下来,陪济襄侯夫人整理年节时要用的单子,不过三个人各怀心事,商议了半晌,单子也才写了三行。
好在没过多久,济襄侯就从宝元殿处回来,对阮问颖道:“皇后殿下想要见你。”
闻言,阮淑晗和济襄侯夫人皆是一惊,阮问颖也有些惊讶,但更有几分意料之中,杨世醒虽然没有说让她二叔去皇后处做什么,但他既然这么做了,就必定有其用意在。
而现在,是这份用意显现出来的时候了。
她应下此话,起身前往宝元殿。
你快些离开这里!离开长安!
宝元殿里, 皇后独坐凭案,低头看着手里的一件物什。
听见阮问颖的行礼问安声,她缓缓抬首,露出一个淡雅的笑:“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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